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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 (第2/4页)
梦枕莫名笑了笑,答道:“走丢了。” 方应看诧道:“什么?” 苏梦枕道:“我问过五湖龙王,元十三限在哪里。她说……元十三限离京寻找昔日的大仇人,说好找到之后便回来告诉她,说得好好的,居然至今不见踪影,大概是年老糊涂,走丢了吧。” 他从不多话,破例说了这么多,大概只想把苏夜的回答原封不动说出来。像他这种人物,也有此等闲适的雅兴,既令方应看意外,也令他愈发不是滋味。他想:苏夜不控制关七,竟也不羁押元十三限?她竟不怕蔡京三言两语,又把元十三限骗回去与她为敌? ……她的确不怕。她为何要怕? 方应看向来有意除去方歌吟,只是,那应该是十年或更久之后的事情了。方歌吟依然是他的义父,他的靠山。苏夜都不怕方歌吟进京兴师问罪,又怎会惧怕疯了的关七、糊涂了的元十三限? 她若怕,他便不会陷入眼下的绝境。他费尽心思想要利用的两大绝世高手,到了她手里,说送走便送走,说放人就放人。这种自信曾使雷损气馁,轮到他时,感受绝不比雷损更好过。 他能否像苏梦枕信任苏夜那样,信任拼了老命也要阻拦她的米有桥? 方应看已给不出答案。他曾经充满了自信,这时却开始怀疑他和米有桥究竟谁更重要。米有桥把满腔大志寄托在他肩头,他挑得起来吗?今夜若是米有桥冲出镜天华月楼,苏梦枕是否还拦得住? 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王小石去了哪里?” 苏梦枕道:“去了傅宗书那里。” 方应看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苏梦枕道:“本就如此。” 苏夜亲手杀了白愁飞。她和王小石的情谊本就寻常,日后更加不值一提。王小石无意帮她做事,却决定利用这机会,刺杀朝中奸相佞臣。他本以蔡京为目标,苏夜却说,蔡京老奸巨猾,未必会亲自等他复命。她说的准不准,唯有事后才能知道。但今夜,傅宗书恐怕是在劫难逃。 王小石既想行刺,苏夜自会成全他。事成后他将逃亡江南,十二连环坞对他也自有安排。这并非大不了的事。方应看问,苏梦枕就答。 方应看白玉般的手轻轻握住剑柄。剑鞘血红,剑柄血红,上缀朱红剑穗。由于月光不如日光明亮,朱红色映在月下,也像一穗血红。 见过他出手的人并不多。据说他武功深不可测,问题是,深不可测和深不可测之间,也有犹如天壑的差别。苏夜亲自对付米有桥,把他让给苏梦枕,他和米有桥的高下之分便不言而喻了。 他想问,还有无数问题可以问,可又何必再问?这是见胜负、分生死的时刻,不是用来给他提问的。 这将是一场多么尴尬而无奈的决战啊! 方应看霍然掠起,疾如飞星掣电。锐利无匹的剑气透出剑鞘,血红剑芒也已呼应剑鞘血光,在鞘内不住沸腾,如有生命般跃跃欲出。 连带苏梦枕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拔剑出鞘,让人一睹血河之神威。但,所有人都料错了他的意图。他不住接近苏梦枕,却还没近到血剑能够伤敌时,忽地手腕一翻,闪出一道凌厉的血色寒光。 那道寒光竟是出自一根毛笔大小的东西。不知何时,这东西被他捏在掌心,此刻迎风抖开,霎时越展越长,化作一条细长的枪。枪头和血河神剑一样,装饰血红长缨。枪刃也暗带血色,锋利绝伦。万点血红光芒自枪刃洒出,眨眼便罩住了苏梦枕。 “神枪血剑小侯爷”,神枪本就在血剑之前。只不过,他去到哪里都佩戴血河神剑,常使人忘记他还有一手神枪绝学。 枪刃之锋利自不必说,枪尾处还装有利刃,同样血光闪烁。他以枪尖对敌,叫“杀神枪”,若用枪尾,就叫“艳神枪”。整条枪血光极盛,血气亦十分炽烈,速度更是快到惊人,马上就要扎进苏梦枕胸口。 苏梦枕还没动,镜天华月楼便动了。杀神枪方出,楼中蓦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声几追九天雷鸣。这座典雅华丽的三层木楼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愈晃愈烈,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整座楼不堪重负,从第三层开始,一层层垮塌下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人影陆续逸出楼外。 这种情况下,各人武功修为一览无遗。有人毫发无损, 有人被四处横飞的木板砸中, 有人匆忙间不及躲闪, 但觉身上一阵锐痛,已隔空中了刀劲或棍劲, 幸好距离较远,劲力已大为减弱,不致危及性命。 最倒霉的要属七绝神剑。他们大小也算一代高手, 在习剑山头附近更是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势, 此时却行动艰难, 眼见木楼残骸雨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