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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第2/3页)
如果他不愿意惨剧发生,凭他的本事, 可以有一百种法子阻止, 可是他没有。信王固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说到底这个哥哥还是狠下了心肠。他曾经同她说过,不与他一心的, 纵然是兄弟也要彻底荡平。他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不这么做又能如何?这世上权势地位都是后话, 首先得活着, 活着才有资本去谈其他。 然而活着,有时候又和权力密不可分,要活着就得集权, 所以连亲弟弟都可以放弃。那么像宿家这样曾经上错了船, 航行途中又换乘的人家,他能不能容得下? 各自都在观望,宿家怕投诚不成反被削权镇压, 毕竟信王的下场血淋淋摆在面前;太子呢, 记仇, 且不欣赏左右摇摆的门阀。当初左昭仪盛极一时, 大皇子又开始从政,各项表现都上佳,内阁曾经有过一次改立皇太子的主张。虽然后来因太子出阁,敬献了耗时三年绘制的大胤水利图,让内阁官员们闭上了嘴,可是那场风波的后遗症从未间断。这些年内阁官员换了又换,到现在仅剩宿大学士一个老人儿,留着他,是为了利用宿家对付旧主。一个人太过锋芒毕露了终不好,太子有时候也愿意藏一藏拙的。 现如今朝堂上只余两位皇子,平衡一旦彻底打破,大家都要重新想好对策。因为敏亲王不像简郡王,他不具备任何夺嫡的能力,即便宿家现在选择息事宁人,也要看太子愿不愿意苟且。 仰天长叹,星河事后也自责,如果接到茵陈那封信时,她选择沉默会怎么样。曾经有那么好的机会,敏亲王和宿家都可以一步登天,结果她一搅合,局势又逆转了。于家来说,她真是个不孝女,一念之差,让父兄处境尴尬。可是于太子,她没有后悔她的决定,她对得起他,也对得起自己的心。 茵陈去武德殿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东宫。 信王的丧礼筹备起来,论理未及弱冠的少年,不当以成人的仪制发送。而且皇宫大内,除了皇帝和太子,也不该为以外的人大肆操办任何事。不过信王终究由皇帝养大,况且又是太子胞弟,这两个人没有异议,别人听差办事就好。 太子最后到底为信王留了体面,和青鸾合谋的那部分,他有意遮掩了,所以信王死后有哀荣,还得了个谥号曰“诚”。 停灵停在武德殿,之前殿里的人全被处置了,现在还喘着气儿的只有茵陈。皇后的意思是,信王生前已经和她到了轮婚嫁的地步,现如今信王薨了,身后又没有子嗣,上官侍中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应当为他披麻戴孝。 茵陈脸上神情寡淡,“王爷薨了,臣按制成服1是应当的,但是披麻戴孝,恕臣不能领受。” 皇后十分惊讶,“侍中,人走茶凉,不是立世之道啊。” 她听了冷冷一笑道:“请旨赐婚是王爷个人的主意,和臣并不相干。况且赐婚的旨意当时没有颁布,那么臣也不算未亡人,更没有必要担这望门寡的虚名。” 皇后被她一番话回得愣神,星河忙上前解围,“娘娘最是体天格物,信王早逝固然令人扼腕,但也不必为此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上官侍中原本就是东宫的人,只不过信王搬离立政殿后,太子爷怕他没人照应,才把侍中暂且拨过去的。现在信王爷不在了,侍中也该回东宫,毕竟侍中当初是皇上钦点侍奉太子的,正经不算信王那头的人。” 皇后听完了,显然对星河的态度觉得纳罕:“宿大人的心胸,真是连本宫都不得不佩服。其实任何话都能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