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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第1/3页)
早在被关之时,太后双手十指已经因为抠抓门板断甲滴血,她的神容憔悴且惊恐,看在容从眼里,眸底的情绪复杂万千,飞掠而逝。他以匕首的刀尖挑下弧度优美的下巴:“看来是奴才让您受苦了。” 太后的心思全都放在抵着下巴的刀尖上,法坛离地面至少有十数米高,太后被逼到退无可远:“阿从,你不能这么对我……” “难道你忘记这么多年你我是如何相互扶持从那么艰难的日子里挺过来的吗?你、你明知我是那么在乎你重视你,即便你说出那样的话,可你始终是我是信任的人呀!”说到悲恸,太后双目含泪,泪水盈眶,“你怎能这般对我?” 容从默然一哂:“是娘娘曾说你我主仆同心,同生共死,难道您忘了吗?” 太后面白若纸,颤唇咬牙。 容从露出苦涩的笑:“娘娘这是要反悔了吗?” “阿从,我……” 太后试图反驳,可容从的声音快她一步:“曾经你我生死相伴、患难共存,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了呢?” “你我为何会走到今时今日这样的地步?” 太后紧紧咬牙,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容从莞尔:“也许是因为我的错罢。” “如果我能狠心一点……”容从的目光掠过底下乌压压的一片铠甲,幽幽定在远处的某个方向。容欢从暗处走出来,冷眼回他,扳着门柱的手用力,指骨发白。 “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太后掩面低泣,打断容从的心绪,他收回目光,面色一淡。 此时的模样实在不够体面,可正如他曾对太后说的那样,在他心中太后永远光芒万丈:“事已至此,奴才别无所求。” “陪我一起死吧——” 容欢双瞳骤缩:“不行!” 众人这时才诧异地发现他的存在,可就在这诧异的瞬间,高坛之上发生变故!太后奋力扑向容从,夺走他手里的刀狠狠向他刺去——但容从反应机敏偏身避开,刀锋只擦破他的右手臂。他试图爬起来抢过匕首的时候,太后更是疯了一般去取夺过来,未料脚一踩空,容从扑了过去,二人双双摔落下来。 随着众人哗然,平地一声巨响,重重坠地的二人现于众人眼前。容欢不管不顾从门的那边冲了出来,他挤向人群当中,但被纷纷扑来的戎装士兵所压制,直到陆涟青面色铁青将人拨开,二人当中缓缓渗出一片血色,逐渐染红他们身下的冰冷大地。 受制的容欢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一般,直到二人当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猛地抬头,众人皆惊,只见太后从容从身上艰难地支撑起来。 似是意识到什么,太后低头对上容从未阖的双眼,他的眼底再没有光,因为匕首没入他的胸膛,恰恰是在心口的位置。 太后看着地上的血,看着不再起伏的胸膛,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阴云蔽日,昏天暗地,一场大雪降落世间,漫天苍茫。 温浓本想坚持等到陆涟青回来,可她在火海中吸入不少浓烟,又因大起大落受惊不轻,刚流了孩子的身体没好全,被护影扶回来以后就倒下来。 一觉醒来,温浓注意到手心被人紧紧攥住,陆涟青就躺在她的身边,脸色不比他好多少,甚至于她醒了他竟毫无所觉,半点动静也没有。 温浓起初只以为他睡着了,直到张院使送药进门,一眼瞧见她醒来:“殿下还没醒?” “没呢。”温浓摇头,“他怎么了?” “中了水毒。”张院使把药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坐下,幽幽叹息。 温浓吓得险些从床上蹦起来,张院使赶紧安抚她:“没事没事,有解药的,死不了。” 温浓拍拍心口压压惊:“怎么会中了水毒?” 张院使当时不在场,只能捡一些泽润宫里主要发生的事告诉她。说到中毒的事时,张院使正是拉长了脸满面愁苦,他告诉温浓不仅信王中毒了,泽润宫里倒了一片,病人数量之庞大,空出整个太医府都挤不下,更别说他的解药数量不足,所有医官正在加班加点拼了老命量产中。 温浓没想到永信宫发大火的时候泽润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尤其在听说容从的死之后,更是震惊得合不拢嘴:“容从怎会挟持太后呢?他……” 温浓总觉得容从不是那样的人。 “这大概就叫做求而不得爱生恨吧?”泽润宫里发生的事被封口,很多人只知道发生宫变,都说太后受身边奸人鼓弄,误信谗言受人利用,至于那所谓的奸人正是太后心腹红人容从。 据说容从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容家后人,韬光蓄锐潜伏多年,为报先帝的灭门之恨。至于这灭门之恨又是怎么回事,里面很多文章,众说纷纭,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总之容从煽动太后发动宫变已是事实,泽润宫东窗事发,他先后挟持皇帝与太后,最后被救子心切的太后给推下高坛,死在意外刺入的匕首之下。 具体张院使说不清楚,只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