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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1/3页)
临走之时容从的声音忽而问起:“你最近可曾见到……” 温浓闻声回头,见容从话说一半没接着说,反问:“见到谁?” 容从顿声,改口问:“太后娘娘近日可曾招你侍伴左右?” 温浓讪笑:“娘娘近日不曾招见我。”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其实并不怎么待见她,若不是碍于陆涟青的面子,恐怕早把她从永福宫扫出去了,又怎么可能招她到跟前侍候呢? 容从莞尔:“既是没招你,平日没事少往寝宫那边走动。” 他不说温浓也会这么做,知道太后不待见自己,难不成还天天跑去她跟前晃悠,那岂不是找死吗? 温浓谢过他的提点,这一轮对话下来太阳都已下山了,留下天边一抹红。宫廊四处昏光暗影,烛火摇曳,寒风萧索,冻得她瑟缩双肩。 正当温浓途经一处暖阁时,白日衰神再次附体,一盆花卉从天而降,堪堪擦发而落险些砸在她的脑袋上。霎时温浓吓得一身冷汗,仰头只见阁楼窗槛半阖,似是被晚风所吹开,推挪了窗边的那盆花,导致花盆砸下地来。 温浓狐疑地看一眼楼下紧锁的门扉,又看了眼二楼半开半阖的那扇窗,这才小心翼翼绕步离开。 巧合的是,隔天温浓经过前殿一处暖阁,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这一回温浓运气没那么好,躲闪之时脸被高空摔碎反射起来的碎片划出一道口子。温浓一看见血了,刹时火气忍不住,怒气冲冲上楼逮人,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光天化日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她命的。 冲动的温浓一上楼就后悔了,她听见其中一人操着尖酸刻薄的语气,讥笑着同身边人说:“婉婉,我就说宫里有个长得特别像你的女人。” 关若虹拉着郭婉宁,脸上堆着倨傲的笑,笑中透着满满的恶意:“喏,就是她了。” 第50章 嫉妒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昨日容从没问完的话, 原来是在问她是否见到郭婉宁。 妙观斋遇刺那日郭婉宁也在,当时她与家人被混乱的人流冲散之后,正是容欢救了她。那时候陆涟青为了不让刺客混入官眷之中逃出宫城, 扣下官员及家属进行逐一盘查。郭婉宁因身份特殊, 获救之后被带进了永福宫,太后怜她受到惊吓,特意留她宫中小住,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可笑二人身在同一宫檐下,温浓却对此浑然不知。 攥紧的十指缓缓松开,温浓柔声问好:“郭小姐安好、关小姐安好。” 郭婉宁端坐窗前,她着一身鹅黄浅色缨扣缎裙, 软纱绕臂,姿仪纤纤。秋日的暖光透窗洒在她的额眉间,好似在她脸上踱了一层光, 檀口桃腮, 灵秀端美, 如玉佳人颦眉瞅来, 似愁似郁, 便像是温浓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她心伤。 “哟, 你现在怎么不叫我贵人了?”郭婉宁没发话, 倒是关若虹主动走过来。 “那日奴婢并不知道关小姐的身份, 自然是该唤您为贵人的。”温浓隐约觉得关若虹的态度冲得没道理,那日妙观斋大乱她还扶了她一把呢, 怎么这人看上去反倒像是她往她脸上踩过似的? 关若虹站在温浓跟前,面露冷笑:“如今你知道我们是何身份,怎还不跪下磕头呢?” 温浓暗暗皱眉, 就是再卑微的宫人见到太后娘娘都不至于一上来就要跪地磕头的,更何况这两人还什么身份也不是。 关若虹身后传来一声幽轻叹:“关姐姐,你别闹了。” 郭婉宁起身走来,松松挽过关若虹的臂弯,话却是朝着温浓说:“关姐姐跟你闹着玩的,你别跟她计较。” 温浓眉心一动,关若虹的抱怨声紧接着就响起了:“就你胆小,她一个奴才还敢跟我计较?” “你将来可是王妃娘娘,承她一跪一磕头又怎么了,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嘛——?” 关若虹的声音拉得又高又长,分明就是说给温浓听的。温浓冷眼看她趾高气昂地拔高音量,心知今日之祸躲不过,对方候在这里,分明就是来给她行下马威的。 “这可确实不应该。” 温浓温声细语:“宫里有宫里有规矩,礼法严谨,奴婢不敢有违,自来铭记在心。然先祖皇帝广施仁政,待人以善,自来宽慈。子孙效仿沿用至今,虽说律礼严明,却非苛刻待人。奴婢随宫中老人学习规矩,自来只听说做错了事的宫人磕头跪地,却不曾听闻见面行礼还要磕头跪地……这可是连太后娘娘跟前都毋须如此大礼,若奴婢这时候给郭小姐磕头跪地,那岂不是逾矩了?” 太后跟前都没有的规矩,她们俩个寄住宫中的官家小姐就想承此大礼,这是想打谁的脸? 关若虹艴然不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配咯?” “奴婢不敢。”温浓低眉垂眼,郭婉宁这个未来王妃都不配,你就跟更不配了。 关若虹气得想打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