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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1/3页)
这是彻底松口了! 温浓没敢显得太侥幸,小脸还是激动红了:“一定!奴婢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殿下吩咐的事奴婢一定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说完她又想到陆涟青才刚为这点训斥过她,改熄火闭嘴,把失去用处的蔷薇推个老远,改口汇报起容从的新安排。 这种人事调动委实不算什么大事情,陆涟青听过没有反应,既不在乎容欢杀人孰是孰非,也没兴趣太后与尚事监的恩恩怨怨。 他只在温浓提到不再过问生辰宴这件事时微微颌首:“不去掺和也好。” 温浓眉心一抖,摒息静候下文,鼓动着心跳。 “走了以后,没事就别再往妙观斋去了。”可惜陆涟青不欲为她解惑,语气平平,淡若轻风:“尤其宫宴那天。” 这声提点预示着生辰宴当日必将发生的事情,铁板钉钉上的事实,温浓爱莫能助,更阻止不了。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幸的是容从在生辰宴到来之前把她调开了,眼不见为净,总比无辜受累亲身面对来得强。不幸的是她即将前往织染署报道,去接手容欢这个惹事精|遗留下来的棘手麻烦。 可令温浓意想不到的是,前往织染署的这一天,事前预想的刁难并未发生。 2 此前曾与容欢闹不愉快的李司制对她可谓相当客气,既不因她是太后派来的人而刁难冷落,亦不因她只是初入宫闱的新人而瞧不上眼。 温浓得到妥善对待,悬着的一颗心还没能缓缓回落,她一路跟随李司制四处熟悉环境,又隐约感觉到周遭总有人在背后冲她指指点点。 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从她被强行摁上信王陆涟青的标签之后,进宫以来就没少受人指指点点。可自来织染署之后这种感觉就显得尤其突兀,突兀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这倒不是说对方充满敌意或是不友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之意。 温浓状作随意地回头一扫,周遭顿时旗鼓偃息,等她把头一扭回去,背突的感觉立刻又起。温浓心里磨牙,面上还要端庄文静,假装熟视无睹。 身边的李司制不动声色瞥她一眼,复而收起。 宫中织坊工序复杂、分流极细,每个织室可以容纳上百织女,每室分派的纺织工作各不相同,而分派工作并监督进程的女官无不出自尚事监。 论理说,此处归属尚事监编制之下,就算上层主事与太后私下并不和睦,名面上却还要归统后宫之主所管制。 倘若太后有心干预尚事监隶下要务,那容从不应该会为了容欢与李司制闹矛盾立刻把人换走。温浓边走边想,可容从把她换到这边来,她实在是不敢纯粹当作容从只是为了安排自己人进织染署。 首先,温浓并不觉得她已经被容从所接纳,成为他眼里的自己人。 其次…… 温浓抬眼,李司制领她跨进众多织房的其中一间。 屋中并坐四排女织,各自手中的针线因为来人而有所停顿。温浓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们正后方,映入眼帘的是另起的一片织布,用木架从两边支挂而起。织布上描摹的轮廓不全,但从半成品中可以窥见一二,正是在场所有女织手中所点缀的一角,拼凑出一副如这面宽墙一般巨大的春芳百锦图。 温浓上辈子也就是只闻其名,未有资格一睹真容。 相传春芳百锦图由宫中挑选上百来名最顶尖的女织耗时一年半精心编织而成,据说其栩栩如生之程度,仿佛站在画前身临其境,仔细能嗅芬芳扑鼻,一经现世惊艳天下,精妙繁复、美轮美奂,其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堪称绝迹。 “……” 来时没有细想,此时温浓心中疑虑拨云见月,总算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到底是什么事。 李司制的嫡徒被容欢活生生打死了,她敢把事情闹到尚事监,说明了她和容欢的关系已经僵持到了没有转圜的地步,所以容从才会适时把容欢调走。 这时候换任意一个太后手下的人来接手容欢的工作都不适合,唯有让温浓这个拥有信王后盾的人来接,才能换来李司制的和颜悦色。 巧合的是,昨日她从永信宫大摇大摆离开的事一经传播,前头各种‘失宠’传闻已经不攻自破。宫里的人消息灵通,见风使舵转换眼色的速度奇快,打狗看主人这句话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这一路走来所接收到的异样眼光,非但因为她们知道温浓是陆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