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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1/2页)
吕落一怔,“啊?不,不严重,蹭了点儿皮。” 他还是皱着眉,一直看着草棚的方向。 村支书说:“那我带你们上村,伊妹住在上头一些。” “好,”吕落说,“麻烦了。” 一行人往上头走,却见沈峯不动如山,吕落叫他,“学长?” ** 十指连心,疼痛令尹桑冷汗直冒,眼界模糊,隐约能看见自己的中指,指甲已经移位,还牵扯在指头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尹桑心口一抽,牙齿都在打着颤。 她咬着牙,咬得太用力,崩得整个脑袋都疼。 快崩断了。 这会儿,她听到了清脆的女声,普通话,在苗语里,格外明显。 尹桑崩不住了,她失去了意识。 第16章 已替换 小林见沈峯没挪步,返回来问:“老板?” 沈峯问:“你有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 “嗯?”小林怔,老板对声音向来不敏感啊,他回答,“没有啊。” 村支书在喊,“沈老板?” 小林噗嗤一笑,吕落也笑,“这称呼,和学长气质很配。” 村支书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挠了挠头,嘿嘿笑起来,为掩饰尴尬,他招呼一行人往村里走。 沈峯望了望草棚,一个佝偻老人匆忙跑进去,看起来大概是医婆,人群拨开,中间露出姑娘的面孔,陌生的脸蛋,微圆,皮肤黯淡。 沈峯提步离开。 走了大概十分钟,便看见一个老人扶着栏杆,在楼上张望。吕落问:“那就是叫伊妹的老人家?” 村支书说:“就是了。” 吕落感慨说:“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手头上的手艺,难办啊。” 村支书说:“是啊,伊妹是从生苗寨子里逃出来的,没有婚配,所以没有子孙可以传,倒是有个孙女,不过是收养的,这手艺,只传本家人,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给你们说。” 一行人疑惑,吕落解释说:“苗族有很多分支,白苗黑苗等等,但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种,生苗和熟苗,熟苗是我们熟知的,与外界交往、通婚的苗;生苗不与外界交往,通婚更是不能,私通会遭到严惩,他们到现在还保留着母系氏族社会的特点。” 有人夸赞:“还是作家见多识广。” 吕落笑:“谬赞了,此前在这边支教,就了解了些。” “吕小姐慈悲心肠,这里生活条件......你吃了不少苦吧?” “习惯了,山里的生活就别有趣味。” “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情操了,”路涛说,“是不是沈总?” 沈峯说:“铜臭商人,自然比不得文化人。” 路涛哈哈大笑,吕落低了头,跟紧了些。 小林拧眉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啊,有一次在车上,老板和尹桑讨论某亲戚的结婚礼物,争执不下,到最后尹桑获胜,她当时说:“你这铜臭商人,除了跟钱搭边的,就没别的主意了?听我的,我是文化人。” 沈峯当时扶了额,什么都没说了。 到了门口,老人家要下楼迎接,沈峯叫住她,“您不用下来了,我们上楼就成。” 阿嬷笑盈盈地站在上头,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上了楼,阿嬷请人进屋,凳子都准备好了,木屋常年烟熏,木质泛黑,屋里白天也光线黯淡,阿嬷特地开了灯,让空间显得亮堂些。几人落座,沈峯扶着她,阿嬷使劲儿仰着头才能看到他,“谢谢啊。” 有人说:“老人家会说普通话,可真难得。” 村支书介绍说:“这都有赖她的孙女,可了不得,在北京上学呢,在十里八乡,都出名着呐,伊妹就是跟她家孙女,拾了几句。” “着实是厉害,山里头的孩子,走出去不容易。” 村支书用苗语问:“伊妹,你家阿桑呢?” “舂糍粑去了。”阿嬷说。 “哟,刚才听讲舂糍粑的达配挨砸手了,不晓得是不是你家阿桑啊?” 阿嬷着急了,“那我要去看看。” “急不得,叫医婆了,也不一定是,你在这里陪贵客说话,我去给你看。”村支书说。 沈峯环顾屋子,看木质熏黑的程度,有些年头了,结构建筑,却不见一点蜘蛛网,家具倒是齐全,但看着不常用,小冰箱、液晶电视机都是蒙着布的。他就坐在伊妹身边,刚才扶着她的手,还被她握在手里攥着。 沈峯也没挣脱。 村支书起身说:“我下去瞧瞧,问问是不是伊妹家的姑娘被砸着了,老人家担心。” 大家都表示理解。 一众人先是对着老人寒暄,问身体状况,问收成。讲得慢她就听得懂,讲快的时候,就笑眯眯地看着说话的人,宛如孩童,老人家的可爱,就在一点点神态中间。 沈峯近距离接触过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