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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3页)
连唤了几声,才见婢女们慌张从外间跑进来:“奴婢该死!不知怎地就睡沉了,郡主恕罪!” 福笙只觉着还想再睡会儿,因此道:“给我盖盖好被子。” 小荔小蕉忙爬起上前整理。 郡主素来畏寒,又不耐皮草。因此床上重锦叠绣,铺陈了数层宽大被褥。郡主纤细的身形埋于其中几近不显。小荔小蕉动作麻利又轻柔地整理着。小荔见到那条洞开的缝隙,以为迎枕什么的跑进去了,伸手去一掏—— “啊——”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一个狰狞的人头在华丽的丝绒上滚动不停。 头上眉心处还开了道口子,深深插入一纸信笺,已然被淤血染作黑红。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信笺上熟悉的娟秀字体写着。 福笙郡主身形一晃,晕了过去。 当天平城公主就听说,福笙郡主突发急症,卧床不起。她的冰嬉会,筹备许久所费不赀,请帖也都散了出去,倒是不好取消,便想请平城公主主持。 “这算什么?奸计得逞之后的补偿吗?”平城公主冷笑。 她昨晚刚于一个宴会上偶遇了崔华予。说是偶遇,更像是状元公特意等在那儿等着他的。上下尊卑有别,崔华予自然不敢造次。可是他冰冷刺骨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以为是她害的那虞氏,他痛恶她,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也万不会屈从于她。 身为天家公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子。 更从来没有过这样得不到却放不下的情感。 这情感纠缠于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眉头深锁,不得开颜。 …… 身后传来脚步声。大步铿锵,这不是宫人的脚步。平城公主转头一看,来者长目修眉,葳蕤华姿,是她的亲兄康王。 于是敛衽一礼:“兄长政务繁忙,今日倒有时间过来。” “这几日是有些忙,忙的竟疏忽了妹妹的大事。”康王叹道:“这些底下人也愈发不得用了,竟也不告知我,任由妹妹烦恼至斯!” “哪有什么事,兄长别听他们胡说!”平城公主木着脸说。 “行了,在为兄面前还硬撑什么?那崔华予是个人才,为兄亦取中他。”康王自去一边的绣墩上坐下。 “兄长自去招揽便是。”平城公主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妹妹并不想再提及这个人。” “身为我的妹妹,怎能如此没志气。”康王喝茶道:“这天下男儿,原只有你挑他们的道理,哪里有他们推三阻四的余地。” “他即无心,强留了又有何用。”平城公主淡淡道。 “自然,以你我的身份,以势压人那是下下乘、万不可取的”康王悠然道:“但为兄总能让他心甘情愿做了你的驸马,你信不信为兄?” 平城公主猛地看向他,发上华贵的钗环一阵撞击轻鸣。 于是隔日,芦苇巷众街坊又见着了状元公俊秀的姿容。“啥时候跟囡囡定亲啊?”“且得叫上老身等做个见证!”街坊们热情地招呼着他。 然而今天,状元公却再不似往常般和煦与他们对答。 他匆匆经过的身影,竟有几分逃离的意思。 第29章 这两天,虞家小院里,到处都是虞梅仁团团转的身影,时刻都是他唤他闺女的声音。 昨日一觉醒来,看见闺女鬼鬼祟祟去找傅晏。虞楠裳悄悄尾随而去,发现闺女心里有事竟然不跟自己说。 他不去想这是男女之别的原因,只心里酸气冲天,觉着自己这些天事忙冷落了闺女,竟让闺女不和自己亲了——也怪傅晏那小子,说到底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后来他又从傅晏那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恨的他牙根痒痒。然而顾虑眼下局势,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比傅晏更好的反击法子。郁闷之余,对他闺女怜爱之外又增愧疚。 这份心情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好。 于是这两天也不去管别的事儿,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