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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2/2页)
徐兰英最后一个擦好澡,不迭催她睡觉:“大晚上的看啥看,煤油不要钱呐!白天窜四方,晚上点灯补裤裆...” 傅向前歪在炕上抽烟,呛咳了数声,笑道:“难得闺女用功,她想看就让她看呗!” 傅向前说错了,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看。 傅冉合上书,吹掉煤油灯,爬上炕就把傅向前的烟没收了,睇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爹,您都咳这么厉害了,还敢抽烟呐!” 傅向前乐呵呵的:“就抽一根过过嘴瘾儿。” 傅冉不放心道:“爹,去矿上医院看看吧,让医生给您开点药。” 矿区有职工医院,但凡一零五的职工去看病,厂里都给报销,自个花不了多少钱。 徐兰英也道:“明天跟人调休,快去找医生瞧瞧,再咳下去,早晚不得咳死你。” 大老爷们都有个通病,总觉自个身体好,压根不用看病吃药,有点小毛病不治都能好。 傅向前膈应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儿,吃药花钱不说,还耽误干活,是以他嘴上应承着,第二天照样还是去下井干活,丝毫不把身体当回事。 眼见就要放暑假,学校彻底停了课,要么参加劳务,要么就待在教室看书,这天外文课上,教导主任从外边领进来个新同学。 高雪梅戳戳傅冉,示意她往讲台上看:“听说一厂从苏联引进新技术,特地从首都那边调工程师过来指导,这工程师以前在莫斯科留学过,厉害着呢,站讲台上这个我估摸着就是祁工程师他儿子。” 高雪梅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傅冉充耳未闻,只是呆呆的盯着讲台上的人,生怕看错。 直到颜冬青脸色阴沉的回头,在她脑袋上狠拍了下。 傅冉哎哟一声,对上颜冬青警告的眼神,缩缩脑袋,不情愿的把视线收回来,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难受。 那天在友谊广场,她没认错人,就是她表哥! 讲台上,教导主任简单介绍了下祁瑞安,然后安排他先坐最后一排。 大家对新来的同学都比较好奇,课间时不少人过去和他说话,问他从哪来,家住几厂,高雪梅爱凑热闹,挤在最前面,自来熟的跟祁瑞安唠嗑。 祁瑞安讲话带一口京腔,礼貌的说他家从首都刚搬过来,住一厂家属院。 傅冉竖耳朵仔细听着,听得心痒难耐,实在忍不住了,先瞧一眼颜冬青,趁他没注意,趴在桌上飞快回头看几眼,捂着脸,心情紧张又兴奋。 这位新同学跟她表哥实在太像了! “是不是很好看?” 一道声音在头顶幽幽响起。 “好...”傅冉及时打住,抬眼对上颜冬青凉飕飕的目光,咽咽口水,识相的说:“还是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