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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2/2页)
嘴硬道:“朕是担心你人傻被拐走。” 傅冉不说话了。 城郊大道越往西路况越差,坑坑洼洼,颠簸难行,颜冬青回头叮嘱道:“抓好了,朕要拐弯。” 傅冉听话的抓上颜冬青衣裳,结果车子拐弯一个颠簸,傅冉差点没坐稳栽下去,忙搂上颜冬青的腰,死死抱住。 颜冬青嘴角弯起个弧度,脚下蹬得虎虎生风,四十多里路,两个多小时就进了二砬子乡。 傅冉来过的次数有限,凭着模糊的记忆,连蒙带猜指路,总算找到了她小叔家。 三间红砖瓦房,宽敞的篱笆院,院里东西两边开了菜园,搁农村一众土坯草房里瞧着已经很气派,眼下堂屋门上了锁,院子静悄悄的没个人影。 “你奶住这儿?”颜冬青蹬上车闸,觉得不错,并不像傅冉路上跟他说的如何差。 傅冉摇头:“我奶在后面呢。” 说话间,她带颜冬青房屋后面。 跟三间阔朗的红砖瓦房比,贺寡妇住的泥坯房不是一般的寒碜,泥糊稻草的房顶烂了个窟窿,贺寡妇正坐在家门口戳麻绳扎稻草捆,打算一会儿去生产队借个梯修房顶。 傅冉喊了她一声,没听见,走近了大声道:“奶,我爹让我来接你去城里住。” 贺寡妇放下稻草捆,显得很高兴,嘴上还是说:“去啥城里,我在农村住的挺好!” 说着,她又瞅瞅颜冬青,问道:“你是哪家小孩?” 颜冬青道:“和小冉是邻居,我骑车载她过来。” 贺寡妇颤巍巍进屋,搬出家里唯一的小马扎,递给颜冬青:“坐,坐下歇一会儿。”这么干净周正的小伙儿,可不好让坐稻草上。 傅冉没那么讲究,拿一捆稻草塞屁股底下坐,问:“小叔小婶呢?” “插秧去了,大丫今年开春就没再上学,这不,跟她老子娘一块下地挣工分了。” 大丫全名傅红,跟傅冉一样大,圆乎乎的脸,透着憨实,跟她尖嘴猴腮的老子娘半点不像,傅冉对她印象一直很好。 跟傅红一对比,傅冉又觉得她是幸运的,徐兰英凶归凶,至少还没说过让她下学干活的话。 眼看就晌午了,贺寡妇搁下搓一半的麻绳,起身去菜园摘菜:“晌午都留着吃饭!” 暮春之后,农村的日子就比城里好过了,瓜果蔬菜家家户户都不缺,茄子豆角青椒黄瓜洋柿,疙疙瘩瘩坠满藤。 贺寡妇一直跟着儿子媳妇吃,没有另起炉灶,不是她不愿分开吃,而是没有锅,头些年公社化运动,家家户户砸锅捐铁,全扔进了土窑里炼钢,吃饭在公社,有钱平均分,后来吃到公社破产,上头又说分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