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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2页)
颜沉浮出水面,趴上桶沿,胸口沉闷喘不上气,劲也使不上来,想喊寄生帮忙,喉咙像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颜沉感到体力在加速消失,意识愈加迷糊,攀住桶边的手渐渐松开,整个人像后滑去…… 哐啷一声澡房的门被踢开了,林琅带着寄生和玉姐冲进来,看到慢慢沉下去的颜沉大声说:“快把少主捞上来,不然有危险!” 三人合力把失去知觉的颜沉从桶里拖了出来,林琅立刻脱下外袍盖住他身体,冰冷的目光落在另两人脸上,教训似地说:“醉酒人不能泡水,你们不懂吗?” “家里很少喝酒,喝也不过一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寄生看着全身苍白昏迷不醒的少主,急哭了。 “这话我听过,可是一时慌张给忘了。”玉姐很自责,一点办法都没有地看着林琅。 林琅脸色严肃,摸了摸颜沉冰冷的脸,说:“少主现在千万不能着凉,我们快送他去屋里。” 二人唯唯,顺从照做,等把精壮的颜沉弄上床后,三人已是满头大汗。 林琅坐在床边,看着眉眼紧绷的颜沉,伸手盖住额头,还是冰冰凉凉,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把寄生吓得半死,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林琅的手臂不停地摇。 “少主没事吧,只不过是洗个澡,不会有事的吧!” 没想到这跋扈小子还有吓到六神无主的时候。 林琅本想逗弄他,忽然改变主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应该没有大碍了,但最好有人守在身边。” “我,我留下守着少主!”寄生说。 玉姐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什么都不懂留下来能做什么?少主若是再有异样你能应付吗?我看还是林琅留下好。” “我一个姑娘家,留下来不大方便。”林琅立刻从床榻边站起来,连连摆手。 “你前两天不都留下了?” 玉姐的眼神有些调皮,随后把手一招,说:“就这么定了,寄生,我们走。你还有脸哭,都是你闯下的祸。” 林琅呆立在床边,看着那两人走出屋门,忍不住叹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占上风,怎么最后被玉姐抢了风头?玉姐绝非等闲,以后仍要小心行事。” 她慢慢坐下,扭头去看颜沉,登时气就不打一处出,一把揪住他耳朵,忿然道: “其实我可以早点进去救你,但我故意延迟了,就是要让你受受罪。” 松开耳朵,掐住脸颊用力一拧。 “你总强迫我做那羞羞事,这跟城外那群流民有什么区别?你说,有什么区别!” 林琅越说越恨,跪上榻,对颜沉又是刮鼻子又是弹脑门。 “告诉你,我只把你当靠山,以后遇到更高更大的就把你一脚踹开!所以你给我——呀!” 女子忽然栽到床上,腰上不知何时冒出条手臂,把她牢牢搂进颜沉怀里。 林琅以为颜沉醒了,吓得全身绷住,眼睛瞪了老圆,可等了半天,这男人再没半点动静,跟刚才比只是五官舒展了些,隐约透着笑意。 林琅长长地松了口气,捂住噗通乱跳的小心脏气了笑,笑了气,报复似地捏住颜沉的鼻子。 “真是个笨男人,不知哪个笨女人会看上你。” 第7章 冠玉 “阿嚏!” 林琅又打了个喷嚏。 坐在对面的颜沉,脸上又多了分内疚,立刻把自己的绢帕提过去,这回不管林琅怎么客气都硬塞到手里。 林琅文雅地用绢帕挡住口鼻,轻声道谢。 颜沉把热茶推倒她近前,说:“要是知道你染了风寒,我就不拉你出门了。” 昨夜晚归,酩酊大醉,害得林琅又被偷袭又被水泼,可她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守了整整一夜。 “少主不要自责,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再说这是小毛病,过几日就能好。” “怎么会是你不小心,明明是我做出歹事把你害了!” 林琅越温柔颜沉就越愧疚。 今天就是想好好弥补才带她出门走走,顺便尝尝家外头的美味,然后买几套新衣裳。谁知走到半路林琅打起了喷嚏,这好事又变成了歹事。 “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在家休息比较好,我让寄生去抓些药。”颜沉担心地说。 林琅没说话,只将眼神微微露出沮丧,咬着唇偷偷往楼下看。这间酒肆是城中最好的,午饭时间未到一层大厅就坐满了人,不断有香气飘上二层的雅座。 馋嘴的林琅颜沉还是第一次见,比那寄生不知可爱多少。 他心情瞬间好起来,宠爱道:“我们吃了再回。这家酒肆的庖夫是楚人,做得一手好菜,山肤冒狗羹就是一绝,还有炙薄耆和紫苏鲤片,我都点了,今天我们吃个饱。” 林琅见颜沉不走了,心中好不欢喜,装模作样地说了声:“让少主破费了。” “这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开心我花点钱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