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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4页)
一室昏黄, 夜风透过门开了的缝隙打过,灯火颤动两下, 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扫视一圈迈步进去,回身将门合上, 忽然耳朵几不可察动了两动, 一个人影从屋里的横梁上飘下来,墨蓝的衣摆荡了几下恢复平静,正是燕淮安方才拿来转移目标的华铭,亦是花间酒。燕淮黎迅速回头, 花间酒面容未变,还是那张平庸无奇的脸,脸色表情都恰到好处,却能从那目光里很容易看出来, 他并没有走的时候有精神头,短短两日憔悴许多,一双唯一称得上是亮点的眼睛上布满了疲倦的红血丝。 “有事儿?” 燕淮黎望着他的模样拧了俊眉。 花间酒颔首,情绪低落非常哀哀道:“还是坏事儿。”他犹豫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我曾经答应过护着你们,如今怕是护不住了。” “护不住了?”燕淮黎眸光一沉“你知道了什么?” 花间酒抿唇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望着燕淮黎莫测的神情苦笑“赶紧带着淮安走罢,如今走大约还来得及。” 燕淮黎嗤笑“本以为花间酒是个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个这样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 花间酒通红的眼睛被激得一怒又克制住“你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罢,你愿意怎么做便怎么做,只是淮安今儿我一定得带走!”说罢便要飞身而去,就听燕淮黎笑道:“带走淮安?” 一道巨大的吸力忽然袭来,花间酒方方飞起来的身子刹那间被燕淮黎抓了回来,他的脖子被燕淮黎的右手紧紧攥在手中,花间酒不断地激烈扑腾着,却被燕淮黎轻巧化解,他的手逐渐加大力气,感受着手下的人逐渐失去呼吸,又在他真正失去所有呼吸之前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唔”燕淮黎缓缓走到花间酒的旁边儿,居高临下望着他“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怕了你了。”他的声音尽是不屑的嘲讽“你以为你和我真的差的只有那几个莽夫的距离?” 他慢慢蹲下,愉悦地望着花间酒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微弱呻.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自己贴上来的劳力罢了。”他又将手悠悠地放在花间酒的脖子上,冷冷一笑“不过既然这个劳力没有价值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兄长?” 咚咚几声敲门声,燕淮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镇定中带了些急切焦灼,是听见了方才那声响。钱府的屋子的隔音做得好,可也耐不住燕淮安武功高耳力好。刚听燕淮黎说完钱府上下都有问题转眼他屋子里就有了异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燕淮黎紧闭的房门口伸出手敲响了门。 燕淮黎的收紧的手一僵,眸子眯了眯,目光更加愉悦地望了望手下的人,又望了望房门的方向,他松了手,望着花间酒狼狈地喘气,伏在他耳边小声道:“藏好你自己。” 而后起身整了整方才被花间酒扑腾地有些乱的衣衫,才带着笑意走向门的方向。门外的燕淮安已经很着急了,能隐隐听见屋子里有说话声,和一个人受伤后的微弱呻.吟,却迟迟等不到人来开门,定了定神决定了要破门而入,那扇门忽然自己开了,燕淮黎完好无损甚至容光焕发地站在她面前,冲她嫣然一笑,声音里杂着不自觉的暧.昧挑.逗“淮安终于还是要与兄长一道睡么?” 燕淮安狐疑地巡视他一周,又不着痕迹望屋子里瞥了瞥,这功夫燕淮黎已经给她往屋子里拉了,“既然淮安不喜那个屋子,那咱们一起在这个屋子也可。”燕淮黎靠得极近,拉燕淮安的时候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虚虚放在她的腰上,几乎将她揽在怀里,燕淮安被那气息包裹着,心下一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多事了,大概还无意中暴露了自己苦苦隐瞒的部分武功,然而纵使两人心知肚明,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燕淮安边暗自挣脱边道:“不必。淮安不过是见今夜月色甚好,也睡不着想找兄长一同出来观赏观赏罢了。” “哦?” 燕淮黎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不经意往天上望了一眼,正好乌云蔽月,他一笑,“嗯,今夜这月色着实不错。” 燕淮安循着他的目光一望,在他明晃晃的反讽中顿了顿,对上他笑盈盈的眉眼干干道:“方才还不是这样的。” 她的眉目长得贵气又妖艳,平日里仗着摄政王与燕淮黎给她的荣宠也是一个霸王作风,盛气凌人又骄纵任性,她只会在一个人面前真实的露怯,也只有一个人能让她真正露怯,燕淮黎心头忽然滋长出一些与以往都不同的东西,相比之下它矮矮小小,可它让他觉得安定而舒坦。舒坦了的燕淮黎缓缓地弯下腰,在燕淮安耳边低沉地“嗯”了声,他微微拥着燕淮安,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真实的纵容与宠溺“淮安说的都对,方才的确不是这样的。” 燕淮安被那声音弄得心神一荡,咳了声,见他楼的松松垮垮瞬间成功摆脱桎梏,在燕淮黎忽明忽暗的目光中逃一般地回了屋子了。砰地一声关了门,燕淮安将身子抵在门上,目光放空地望着前方,思绪绕成一团乱麻,全部的心神被控制凝固,只能记得一个人,一件事儿。 这边燕淮黎心情甚好地回了屋子,关了门,梁上的花间酒又轻巧落下,“看来这次我不该来。”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