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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3页)
去。 莫名被丢下的李崇琰淡蹙眉头,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后头拾级而上。 顾春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噔噔噔自雕花回廊上一溜烟跑过去,径自推开了那间存放画像、卷轴的房间。 房中并无什么装饰,就只齐整陈列着十数排高高的书架,每一列书架的最外侧都贴了签纸,简单归类了这列架上堆着的画像、卷轴所涉及的范围。 顾春的目光一路扫过那些签纸,陆续自“团山风物”、“战将图谱”两个书架上取了几个卷轴后,一脸犯难地盯着近旁一个书架的最顶层。 四下打量一圈后,她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卷轴先放下,撸了袖子就踮起脚,手臂伸到直得不能再直,却连顶层的边都没摸到。 于是她皱着一张俏脸,轻咬着下唇试着跳起来—— 也只是指尖堪堪触及某个卷轴的边缘而已。 又接连蹦了几回,却始终够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卷。 顾春心中起了急恼,回头见李崇琰居然一脸闲适地抱着手斜倚在门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宛如一只傻猴子般蹦了半晌,便迁怒一般脱口嗔道:“你说你,跟都跟来了,就不能举手之劳日行一善?” 李崇琰闻言挑眉,似是想了想,才笑着徐徐点头道:“嗯,是该日行一善。” 敞开的房门处大张旗鼓泼进来满地阳光,颀长而硕的身影披一身金灿灿的光悠然而来,自两列书架之间从容渐近。 四下极静,能听到院中隐有微弱蝉鸣,甚至……能听到有谁的心音骤然大噪。 “你要的是哪一幅?” 李崇琰皱眉,瞧着顾春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僵着手脚退开了半步,顿时觉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放着紧要的事不去做,偏要跟在她身后讨人嫌。只是这些日子每每瞧着她欢蹦乱跳、顾盼神飞的模样近在眼前,他就会觉得这团山上的时光好似多了蓬勃生机。 但此刻他忽然又觉着,虽然面前这个眉眼飞扬的顾春漂亮又神气,可,还是生病时的顾春更可爱。 至少,生病时的顾春一直软软腻腻地黏着他,根本不会躲他的。 真是……生气。 顾春讪讪扬睫,抬手指向书架顶端的一处,“那个。” 从头到尾没再瞧他一眼,真是欺人太甚。 心情愈发恶劣的李崇琰无声冷哼,发狠似的长臂一展就揽了她的腰肢,在她猝不及防的低声惊呼中将她托起……稳稳放在自己右肩上坐好。 “喏,应该够得着了。”语毕,唇角莫名其妙地偷偷咧出个笑来。 惊魂未定的顾春慌张地伸出手,死死扣住书架的边缘,甜嗓微颤如垂死的蝶翼,“你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 她原本的意思是请他帮忙拿一下而已,这人不按套路来啊! 李崇琰忍笑,绷着满脸的无辜,侧仰起头承住她恼怒的瞪视:“是你没说清楚。” 顾春心中明知这家伙是在混淆视听,却也没忘记此刻自己的安危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能认命地伸出颤抖的手,将原本想要的那卷画轴取出来抱在怀里。 终于双脚落地后,顾春丢下一句“你要找什么就慢慢找,我去门房等你”,便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李崇琰目送着她发窘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唇角止不住上扬。 那种得意到近乎恶劣的开怀,宛如一个成功捉弄了心仪小姑娘的……混账小子。 **** 本寨人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自难免会有远近亲疏之分。不过同辈人之间便是再不亲近,终究打小一同长大,见着面时总能热络的搭上几句话。 顾春是十年前到的团山,那时她虽年纪小,却很明白自己算是外来者,因此一向广结善缘,万般行事全以“不要讨人嫌”为宗旨,如此花了小半年时间便与伙伴们混成一团,顺利地被接纳为自己人。 这些年顾春在本寨的日子可谓如鱼得水,若没有镇守白石楼的这尊冷面门神,她几乎都想不起刚来时那段可堪悲催的时光了。 当一袭白衣的司凤梧冷冷挡到面前来时,顾春顿觉手脚发僵,舌不能言,腿不能移。 “你并非屯军在编之人,不能从白石楼中带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