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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3页)
的月光似白霜,落在两旁的树木上。七八匹马在城外官道上疾驰。领头的正是魏昭。 更深露重,魏昭的肩上沾了露水,他却浑然不在意,只一手抽动马鞭,一手握着缰绳,目视前方,脸上神情严肃。 大半夜,幽居寺里守门的比丘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谁呀。”比丘嘟囔着,揉了揉眼,走到山门前,将山门拉开一道小缝。 细缝的对面,站着七八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比丘开口:“几位是什么人?” 为首的年轻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将一块腰牌举到比丘面前。 见到那块腰牌,还有些困倦的比丘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朝对方喊了一声,请稍等片刻,贫道这就去禀告住持后,便急急忙忙往里跑去。 沉眠的幽居寺渐渐灯火通明,住持带着几名弟子步履匆匆走到山门前。之前那名守门的比丘也在其中。 “快去将山门打开。” 两扇厚重的大门慢慢移开,山门外的七人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住持朝为首的年轻男子走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请问檀越是?” 年轻男子再度将那块腰牌举到住持面前。住持看清腰牌上的内容,神色越发肃穆,“阿弥陀佛,不知檀越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上想看看幽居寺的长明灯。” 一直保持着镇定的住持闻言,眉心跳了跳,主上?他将目光放在剩下的六人中,最终锁定在站在中心的年轻郎君身上。 霜白的月光下,那名郎君面容清隽冰冷,身材颀长,却不显瘦削单薄。 住持只看了对方一眼,便急忙收回了眼。那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刀,刀锋闪着冰冷的银光。他暗自奇怪,自己刚才竟然没有第一眼就发现此人如此特殊。 “诸位请跟贫道来。” 住持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带着一行人进了灯楼,黑色的影子倒映在楼梯两旁的墙壁上。住持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些个晃动的影子,心里暗自思索,幽居寺的长明灯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引起旁人注意,偏偏昨天点了两盏新灯,就引来了这位。 莫非,昨天那两盏灯有玄妙不成? 灯都是一样的灯,唯一不同的只是点灯人。住持想到昨天那两名点灯的女子,一人求夫婿平安,一人求父亲病愈,心里陡然升起一个离奇的猜测。 不可能,许是他猜错了,说不定这位陛下来看灯,有其他原因。 然而,一踏进亮如白昼的大厅,年轻男子就朝住持问道:“昨日点的灯在何处?” “昨日点的灯有两盏,都在这里。”负责灯楼的比丘将人引到左边的灯架上,指着两盏莲花灯道。 两盏莲花灯前都立着一块木牌,右边那块上是一些奇异的文字,左边那块上,则是两列秀丽的簪花小楷。 “信女李氏,祈求佛祖保佑信女夫婿一生平安顺遂。” 住持想要将左边木牌上的字看清楚一些,却听到那位今夜第一次开口,“都出去。” 那声音低沉清幽,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但住持莫名心口一跳,眼前一个恍惚,仿佛见到了十方罗刹。 灯楼大厅里只剩下魏昭一人。他看着那盏燃着的长明灯,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慢慢抬手去摸那块木牌上的字。 快要碰到那上面的簪花小楷时,魏昭的指尖顿住了,悬空在离木牌只有一寸之遥的地方。 面对腥风血雨的战场都能面不改色的魏昭,此刻却难得地感觉到了一种害怕。他指尖微微颤抖,在木牌上落下晃动的阴影。 半晌,魏昭猛地闭上眼,一把将那块木牌握到手中。 那木牌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手掌大小,木料用的也不重,但魏昭却觉得重若千钧,掌心像是握了一块烙铁,烫得他生疼,却宁愿被烫伤都不愿放手。 因为李陵姮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一开始他是不打算来的,他想假装自己并不知道。但夜里睡在床上,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睁眼闭眼,脑中不是李陵姮的身影,就是那盏他幻想中的长明灯。 大半夜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才带了人匆匆赶来幽居寺。 阿姮。阿姮。 魏昭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李陵姮的名字,直至激荡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魏昭低头,看着掌心的木牌,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木牌上的字,在夫婿那两个字上停留得尤其久。 那一句阿姮在舌尖滚动,魏昭嘴角扬起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