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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2/4页)
合规矩、也十分不合常理的事情。 他做, 只是因为有一天白泽跟他说, 我最近在做秦史研究, 但我发现一个问题,史料上没有关于始皇后只言片语的记载,这不太对劲儿。你去查查相关史料, 研究一下为什么会这样。然后递给阮蒙一张纸,上边写了二三十本参考书目。从那之后,阮蒙就开始了啃书的日子。 他不觉得苦,也不觉得无聊,只要一想到自己能从这茫茫书海中发现值得研究的问题,然后就可以捧着书跑去教研室跟白泽讨论上个把钟头,让白泽只看着自己,听白泽妙语连珠、舌灿莲花,阮蒙就觉得研读这些史料简直是世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而且大概真的是因为研读了这些史料的关系,又或许就像白泽说的,他有一些天分,对于白泽在课堂上的设问,阮蒙总能最快想到切入点、最快发现问题的焦点所在。他喜欢享受在万众瞩目下高喊出答案后,白泽向自己投来的赞许一瞥;他喜欢享受在白泽投来赞许一瞥后,四周发射过来的怨念光波——我要做白教授眼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学生,你们的仇视是我做到了的明证。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白泽的那句“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到了大二下学期,阮蒙基本已经对大学里的弯弯绕绕有所了解。他知道了自己这样一个本科学生能给博导打下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知道了别说他一个本科生,哪怕是博士生,项目做下来,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是项目主办人,参加项目研究的众博士、研究生是否能在最终出版的学术论文上占据一席之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全凭导师一句话。因为导师让你去研究的那个分支问题,很可能在你查阅了无数资料写了长达十万余字的研究论文上交后,最终体现在整个大的项目研究报告中,不过是一句“根据某某在《xx》中的研究结果表明,巴拉巴拉。” 说白了,他们这群学生就是被当枪使,当免费的高级劳工。辛苦都是你的,荣誉都是教授的。 所以白泽总是让阮蒙在教研室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再跟他谈项目研究问题,所以每一次阮蒙要离开前,白泽都会不厌其烦地嘱咐他,“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说阮蒙没有失落是假的。毕竟他本以为能够跟白泽做研究是白泽对他另眼相待,后来发现白泽也许只是在利用他。 但阮蒙很快又释然了。毕竟白泽带的学生那么多,如果不是他阮蒙特别,白泽又怎么会选中刚刚大二的他呢?就只是为了那段能够与白泽独处的时间,就只是为了那句“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他愿意给白泽当牛做马。 毕竟是那么好的白泽,能在讲台的方寸之地,纵贯华夏文明五千年,将一幕又一幕被时光掩埋的历史画卷重新着色展现在他们面前、将一个又一个早已化为一捧黄土的历史人物重新塑造得鲜活立体。和他在一起,听他讲故事,就像坐上了时光穿梭机,从此人生开始变得波澜壮阔,妙趣横生。 每每看着白泽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凭着一张嘴主持完一场长达90分钟的邪教聚会还令教徒高呼不够不够、还要还要,阮蒙就忍不住翘嘴角——这就是白轩啊,这就是那个让他崇拜到死、迷恋到死的男人啊。就是这个人,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 阮蒙不知道自己对白泽这种如膜拜神祗一般的迷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味道。 也许是因为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在路边书摊偶然翻看到了那本《浪剑集》——一本描写男男情.事的yellow book。 也许是因为又快到夏天了,白泽脱了毛衫、换了西装,脱了西装换了白衬衫配马甲,最后又脱了马甲,只穿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衫。 即便到了5月底,洛河城的温度已经高达28、9度,白泽还是那件长袖的白衬衫,只不过摘了领带,解开了最上边的三颗扣子(*注1)。 阮蒙坐在下边听课觉得十分地燥热。 不是因为闷热的天气。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