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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3页)
半分也没有,一家子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只能将泪水往回吞。 夏老汉被这么一刺激,当下就眼前一黑,三天没睁过眼。 醒来后,这小院子是再住不下去了。 夏老太忍不住又是哭:“老伴儿啊,咱们就这么走了,往后花儿暁儿找回来,瞧不见人可怎么是好啊!” 夏老汉靠坐在床上,脸上也藏不住哀戚:“不能再住了,再呆下去保不准我活不活的过两年。老婆子啊,那些碎嘴的专戳人心窝子疼,我还不能死呢!我要是死了,谁给我把我们家花儿暁儿找回来!” 老两口再不敢把盼头寄托在夏青山身上,对视一眼,老泪纵横。 儿子往日有多叫夏家人自豪,如今就有多另夏家老两口绝望。夏老太憋了憋满是褶皱的嘴,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说要搬迁,新来伺候的三个仆人倒是办的一手好差事。 才一天功夫,他们就给找了个精巧的两进的小院子。夏老太跟着后头看,屋子越精巧她瘦小的身子就越佝偻。手攥着荷包攥得紧紧的,契人说是交钱就能入住,给的价钱也公道,老太太硬是摆手没应下来。 在老太太眼里,这些银子是她暁儿的卖身钱,放在怀里都咬手。若不是老头子说得有理,她怕是连赁屋子都不会来。 她可怜的暁儿,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 老太太红着眼回了南郊小巷的院子,刚一进巷子口,就听几个买菜回来的妇人围在一起说他们夏家的嘴。 说完夏青山又说夏花,说完夏花又指责夏家幺女。那交头接耳神神鬼鬼的做派,看得夏老太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老太太缩头缩脚地回了院子,肿着眼泡子觉得老头子说得对。 再住下去,他们老两口怕是要被这些嘴碎的逼死! 于是,当天下午,一家人火速搬离。 好在去了新住处,一直半死不活的夏青山终于从床上起来了。温润俊秀的脸瘦脱了形,眼底青黑青黑的,倒是眼神恢复了点亮色。 夏青山坐在新屋子的门槛上,恍惚地望着佝偻成一小团的老父亲老母亲,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抖。家中再听不见三妹细细弱弱的斥责声,也再没了幺妹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话语。 仿佛一夕之间,世界都变了。 殷实的家如今残破不堪,欢声笑语的姊妹一个也没有了。堂屋里正在擦洗桌椅的一个婆子和丫头,恍惚间意识到,这是他幺妹卖身换来的。夏青山紧紧闭着嘴,生怕自己一出口就是哽咽。 一夕午夜噩梦,清醒时,物是人非。 夏青山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走两步都要栽倒下去。可是他再不敢倒下了,蹒跚地走至父亲母亲身边,嘭地一声跪了下去。 “爹,娘,不孝儿青山……” 撑着不叫眼泪留下来,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清醒了。” 夏老汉夏老太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回过头,顿时泪湿满襟。 夏老汉挣扎着坐起身,抓起手边的瓷碗就往他头上砸:“混账东西!混账东西!磕头有什么用,你妹妹回不来了!畜生啊小畜生!老头子上辈子究竟作了什么孽才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混账东西!” 夏老太也恨,可见儿子被老伴砸的头破血流,又忍不住去拉。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刚喊完没一会儿,瘦成皮包骨头的夏青山身子晃了晃,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