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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疑心病说不得要犯。 饶是如此,滇宁王还是看出她不高兴了:“怎么回事?放你出去玩一天还玩出不乐来了, 和谁起争执了?” 沐元瑜勉强挤出笑容来:“并没有, 只是我先说了大话, 结果没有把狐皮给父王打回来,有点不好意思。” “就你那个打法, 见到小鹿也心疼,见到兔子也下不去手,能打回来才奇怪了。”滇宁王心情倒是不错,笑嘲了她一句, “罢了,父王就干领你这片心便是。” 沐元瑜“哦”了一声, 顺口般把见到柳夫人的事说了。 “我看夫人比在府里的气色要好些。” 滇宁王没有说话。 沐元瑜挨了一会, 挨不住了,抬头去看他。 滇宁王面上看不出什么,只忽然问:“柳氏和你说了什么?” 沐元瑜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努力在装没事了——但是这就叫拆穿了? 力持镇定回:“没说什么,不过一些家常问候。”形势未明时,卖了柳夫人并没好处。 “柳氏一贯都很恭谨。”滇宁王慢慢道,“不过,毕竟是后宅妇人,不大出门, 见识只在这四面高墙之内。如果她现在心大了,和你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你瞧在她怀了你弟弟的份上,暂且不要和她计较。” 沐元瑜心中陡然窜起一股怒气,夹杂着一点悲意——才四个月,妇科圣手都不敢说准了是男是女,便宜爹已经一口一个“弟弟”地叫上了! 有了弟弟,所以她活该让路了是吗。 她这点抑不住的变化落入了滇宁王的眼,滇宁王便以为她的不开心确实是因此而来了,毕竟先前结香干过当面出言试探的事。他接着的语气中带了点安抚之意,“瑜儿,父王与你交个底,你弟弟生下来,是预备交到你母妃膝下养的。” 沐元瑜一愣。 滇宁王目中含了点笑意,他相貌生得出色,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气质仍然显得儒雅潇洒,微黄宫灯下又比平时更添柔和,一打眼看上去真像是个好爹爹的模样了。 “这些年,难为你了。” 滇宁王似乎要将这温情进行到底,竟又说了句平常他绝不会说的话,“为了我沐家的祖宗基业,你比你姐姐过得辛苦许多,父王心里有数,将来的事都已经替你打算好了,你,不要多想担心。” 沐元瑜心中忽然出奇冷静。 怎么打算的?让她消失,把柳夫人的儿子抱给母妃当补偿? 太可笑了。 她笑的不是滇宁王,而是自己。 还是她母妃看得清看得透,也可能母亲保护孩子的直觉就是强到可怕,而她要到此时才彻底死心。 她不怀疑滇宁王说打算把孩子抱给滇宁王妃养的话,柳夫人是个什么成色,娘家凋零,自身如笼中金雀,绝没有能力养育滇宁王府实质上的下一代继承人。 所以,问题也就出来了,既然滇宁王连孩子都决定要交给滇宁王妃养,那还防备着滇宁王妃做什么? 心中对着这矛盾冷笑,因为灭失了仅余的一点侥幸,沐元瑜反而能扮出甜笑了:“我知道,我相信父王。” 好似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肯定之意似的,她笑眯眯地望住滇宁王,不多一会儿,滇宁王垂下了目光:“这就好。行了,你跑了一天不累?歇着去罢。” “父王这一说,孩儿确实觉得有些腰酸腿疼,那就去了,父王也早些安歇。” 沐元瑜从善如流地告退。 ** 回到恒星院,若按正常的安排,沐元瑜应该再照着笔记背半个时辰的暹罗语,但她今晚着实没有学习的心思与热情,早早洗浴过就上了床。 大丫头鸣琴以为她白日出门跑累了,替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循着节气才换的轻容纱绣青竹帐子,就熄了灯火,蹑手蹑脚地往外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