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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4页)
吕姵揪起眉头,本能觉得情况不妙,沈辰虽然有孩子气的一面,却绝对不至于在事关生死的此刻去关心一只鸽子……必然又是有什么消息传来,而他们想瞒住她。 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陈澈一只银针扎来,吕姵霎时眼前昏黑一片,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是在颠簸的马车上,吕姵在压抑不住的呕吐的冲动中醒过来,捂住胸口开始干呕,文娘匆匆递来一个铜盆,但她除了几口酸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她本能地摸了摸肚子,孩子还在,那他们这是…… 她看着文娘,后者面色苍白,眼神闪躲,陈澈却从马车外进来,伸手想去把她的脉,却被她避了开来。她凝视着他,直截了当地问:“宇文允出什么事了?” 陈澈转开视线,深深吸了口气才道:“皇帝突然驾崩,王爷同杨坚各自拥兵,在北境展开决战,但是……” 在他的停顿中,吕姵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深深的闭眼,开口方知声音嘶哑:“杨坚毕竟在朝堂军中都扎根多年……若没有皇帝暗中相帮,多少人敢站在宇文允这位新秀身边?” 陈澈不语,就是默认了。 吕姵抬头,将到了眼眶边的眼泪憋了回去,又问陈澈:“他来信准备让你们把我弄哪儿去?方薄云那里?” “嗯……” “让辰儿调头,我们去北境。” “不行!”陈澈断然拒绝,“北境太危险了,你身体又是如此,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何况你腹中……” “何况我腹中是宇文允唯一的骨血……你们如何觉得失了他,我和我腹中孩子能活得下去?”吕姵冷冷弯起唇角,“我是帮不上太多忙,你和辰儿却可以。我没有什么血脉观念,我只知道,若真要死,那我必定要同他死在一起。” 在马的长嘶中,马车猝然停下,沈辰打开车帘,怒喝道:“师姐你怕是疯了!” 可他刚进车厢,吕姵便已迅即地从头上拔下金簪,抵在喉口,冷声道:“去北境!” 沈辰瞳仁收缩,这几年,他早已长成翩翩公子,稚气尽褪,个子更是拔的极高,如今稍一冷颜,哪里还见当初那个撒娇少年的顽皮模样。他冷冷看着吕姵:“你说我们能帮上忙,那若我同陈澈都不愿去北境送死呢?” 陈澈本能地动了动唇,却未发出声响,而吕姵却已一字一句回道:“那便放我一人独去,或者就现在看我死在你面前。” 沈辰拳头捏紧,骨节不住发出“喀喀”脆响,最后他一拳砸在马车壁上,直直砸出一个凹陷来,随后他旋身出了车厢,调转了马头,鞭子破空之声凛冽,马鸣萧萧,带着马车往北境疾驰而去。 在文娘的帮助下,吕姵稳住身子,慢慢松出一口气来,这才觉腹中剧痛难忍,文娘一声惊呼:“血!” 吕姵感觉到了不断涌出的温热,她低头瞥了一眼那猩红,抚着肚子,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陈澈却没她那样的温情,眼中血丝满布的他低低叹了声,吩咐文娘帮着吕姵躺平,往吕姵唇中塞了枚药丸,随后便拿出了银针。 条件有限,本是熬不了药,好在他知旅途奔波,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备下了落胎清宫的药物。就如宇文允信上交代的,任何时候,他只要吕姵平安,更是不愿这个他唯一存世的血脉,拖累了吕姵…… 他们之间的爱,从不牵扯其它,满心满意的都是对方这个人罢了。 陈澈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本是为宇文允感到愤愤不平,但由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想拼尽全力为宇文允留下一线血脉存世,可如今吕姵愿意豁出性命去北境,他却感欣慰…… 像他这种在感情上付出许多却未收到回馈的失败者,是如此渴望与感慨每一分付出都能有回应。 所以他愿意成全他们的心心相印。 哪怕是一同赴死。 是故处理好吕姵的身子,陈澈便成了督促沈辰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