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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1/4页)
今儿一早姜淮被祭酒大人派人请了去,因藏书阁书架坍塌,古籍被毁一事问询。等她一回来,苏闵儿立刻迎了上去,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满是担忧,“祭酒大人可有怪罪,你还好罢?” “我就说这地儿有邪门的,你看冬暮堂离那藏书阁那么近,我听说以前有个爱慕书生的青楼女子被高中的书生抛弃吊死在那,不会是勾着郡主的魂去的罢?”有人神秘兮兮的凑上来说,当下把苏闵儿吓得花容失色。 姜淮回神赏了那人的大脑门一个栗子,“你才被勾了魂呢,还青楼女子,编都编不靠谱。”她轻轻拍了拍苏闵儿抓着她胳膊的手,“尽吓唬人的,别听他们胡说。” “可、可你要不是被女鬼勾魂,怎么会去藏书阁。”苏闵儿愈发担忧看向她,“要不还是找个大师给看看呢?” “”姜淮一噎,竟是无言以对,狠狠踹了脚那个说话的,撇了眼神过去。 那人呲牙咧嘴地跳着只脚,连忙老老实实跟苏闵儿解释去了。“姑奶奶,我那都是看鬼怪志瞎编的,您千万别信,怎么会有鬼呢呵呵呵呵” 这厢萧令仪拄着下巴打量她,也不知是不是抽条了,原先与她没差多少的身量竟有蹿高的趋势,此刻那小脸蛋儿还泛着绯红,那一抹非是胭脂染的,自然生动,漾着几许小女儿家情怀,真真是少女初长成。 萧令仪欣赏了一会儿,心道沈大人简直比女鬼还勾魂,瞧把小霸王迷得五迷三道的。她叹了一声,“万幸你走得早没伤着,那值守的擅离职守,要是出事叫都叫不应。” “是啊,应该是叫野猫给闯了”姜淮想到昨儿那一幕登时红着脸呐呐道。 “是有只猫,应该是发情了,腻着叫唤的,扑得那叫一个生猛,这时节也是稀——你这么看我作甚?”庄朔插了句话,便叫姜淮盯上心里怪毛毛的。 姜淮余光瞥见一抹身影走来,立马放下裙摆缩回了脚,当即欢喜迎了上去,“今个怎么是沈夫子来讲学?” “曹夫子病了。”冷冽的声音淡然道,一如其人清心寡欲。 这话是惯常听到的,那位夫子只消要到冬暮堂讲学便病倒,一开始还有别个来代,到后来旁人也不愿,就全成了沈崇一人。 姜淮一眼不错地看着他走去了主讲的桌子后,也跟着去了第一列的座位托腮看。嗯,沈夫子翻书也是极好看的。修长手指匀称白净,骨节分明,放松或用力的时候都会看到手背上的青筋,而被那双手握住时 “论语季氏篇十六,季氏将有事于颛臾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 ——能起来了吗? “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 ——夫子,是你心跳得那么快还是我的 —— 姜淮捏着书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直勾勾的,魂儿却不知飞到哪里,只是脸上的绯红绯红蔓延至耳根,小巧玉润的耳垂仿佛能滴出血来,如此明艳殊色,却叫嘴角咧着的娇憨笑意破坏殆尽。 “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沈崇执书从姜淮身旁走过,身姿笔直,端得是风清玉朗。 萧令仪就坐在姜淮旁边,半阖着瞌睡的眸子微微睁醒了几分,回头落在摊开的书册上,从沈崇念的第一段,往下滑了好几行才找着沈崇那后一句,整整跨了六章 沈崇忽而顿住脚步,目光瞥过手中书册,“”再环视周遭睡的睡,聊的聊,声音几乎盖过他的,复又启口,“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中途瞥见萧令仪聚精会神研究他所讲那页,猛地呛住咳嗽了起来。 姜淮见状,当他是用坏了嗓子,再环视周遭嘈杂环境顿时不虞皱了眉头,拍了拍桌子,“肃静!” 积于平日里的淫威,学堂内瞬时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