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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回家。”池观厌坐上车,低咳一声,闭上眼,神色阴沉。 看他那样子,宁上司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开车快读离开。 脑海里浮现闻词眼眶发红的模样,池观厌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抑制不住地咳嗽。 他不能说,说了便没有机会了。 可是不说就有机会了吗?特别是他让闻词难过了,可真失败。 池观厌看向窗外,目光深沉。 五脏六腑都在散发着疼痛,一时间竟分不清哪里更疼,他死死地抿紧唇。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那一刻,池观厌彻底昏睡过去。 梦里一片黑暗,无法辨别出方向,直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呼唤将黑暗打破,“阿厌,这里,来这里。” 眼前出现了发着光亮的门,身影模糊的男人站在门前,朝他不断地招手微笑,“快点过来。” 明明无法看清五官,他却能感觉到男人满是笑意的目光,将他从黑暗中拉扯出,引领着他前进。 快点,再快点。 他催促着自己,焦急地朝男人跑去,在笑着快要碰到男人手指的那一刻,模糊的身影变得支离破碎,他在那些碎片中看到了自己笑意凝固的模样。 一阵白光乍现后,是一块冰冷、诉说着死亡的墓碑屹立在眼前。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男人笑着说:“晚了,阿厌,你又来晚了……” 几分不舍、几分无能为力。 天又黑了。 医生才扎上针,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池观厌猛地拔了针往外面走去,神色阴鸷,无比吓人,眼里还有些从未见过的慌乱。 医生嘴里阻止的话就那么卡壳了,等到人走了,才拿着手里的医用胶带说,“手流血了,真的不要紧吗?应该……不要紧的吧。” 无人回答他的话。 * 闻词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和池观厌发消息,又想提辞职,手指在键盘上打了许久也没发出去,最后盯着手上的戒指,轻轻碰了下。 他是很想知道池观厌有什么事瞒着他,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所以他要不要主动和池观厌说话。 不要。 闻词用枕头蒙住自己,不想再思考让他头疼的事。 这些天他都变的不像自己了,就当是一场梦好了,醒来后把和池观厌这个狗男人发生的事儿全部忘记。 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无法被忽略,闻词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起身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烦躁下床,快速穿上外套。 十点了,池观厌肯定还没有睡,他要把白天没来得及骂出来的话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