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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3页)
苛了,他便没有多言。 程怀仁感激地握着曹宗渭的手,道谢:“谢曹叔叔挂念。” 轻轻“嗯”了一声,曹宗渭犹犹豫豫还是道:“你母亲虽然下手重了些,但也是为你好,望你日后莫要辜负她的期望。” 程怀仁表情冷淡下来,没有当面反驳曹宗渭的话,但却不经意地把手抽了回来。连武定侯都觉着贺云昭是真心的对他好,他猜想,曹宗渭是不是因为沈姨娘派人跟踪的事,所以才偏袒正院那边。 曹宗渭假装没有注意到程怀仁的小动作,起身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你父亲。” 程怀仁挣扎着起身,道:“曹叔叔,侄子还有一件事要同您说。” 曹宗渭回头看他,面无表情道:“说。” 程怀仁装出一脸愧疚的样子,揪着床单欲言又止,几度张口终又合上,愤愤地捶了捶床。 不悦地皱起眉头,曹宗渭抱臂看着程怀仁,道:“有话直说,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也不会怪你。”什么时候程怀仁在他身上也耍起心眼了,要知道他最烦这套。 有了这层保障,程怀仁才抬头,眼里有藏不住的欣喜,道:“那日有人跟踪着侄儿一路送您出去,是姨娘的人。” 曹宗渭了然道:“我知道了。”原来真不是何云昭,看来他从头至尾都误会她了。 程怀仁急急忙忙解释道:“曹叔叔,姨娘是目光短浅了些,但也是因为有拳拳爱子之心,才至如此。况且姨娘现在也明事理了,我伤成这样,没过夫人禁足的期限,她都没敢闹腾。” 见曹宗渭迟迟不说原谅的话,程怀仁愈发心意,撑着身子就要起来给他行礼赔罪。 曹宗渭一把压住程怀仁的肩头,道:“这点小事,我总不至于放在心上。”言外之意,那等卑微的妾侍,他还没看在眼里。 曹宗渭是个直爽的人,他只要说出口了,必不作假,程怀仁也信了,这才安心歇下,目送武定侯离去。 曹宗渭一走,沈玉怜就从隔壁屋子进来了,她端着汤坐在程怀仁身边,哀怨道:“上上下下都说夫人是个好的,连一向疼你的武定侯也说她是个好的,我本也以为她是个心善的,这几日却越想越不对!” 程怀仁张嘴喝了一口沈玉怜喂过来的银耳汤,忽略掉她偷听的事情,表情阴冷道:“如何不对?” 沈玉怜搅着银耳,挑出一颗红枣,垂头低声道:“还是不说罢了!省得表哥还有那些下人以为我嚼舌根,坏了夫人名声,就让她做个大家眼里的贤德人,玉怜就做个没嘴的葫芦得了!” 程怀仁咬着牙,眯着眼道:“我许你说!不过是表兄妹之间的私话,算不得搬弄口舌。” 沈玉怜咬着嫩红的嘴唇,搁下青釉菱纹汤碗道:“夫人做的事样样看着都是为表哥好,可实际上呢?吃苦吃亏的是你,受罪受累的是你,轮到最后被骂不仁不孝的还是你!她倒好!吃好喝好,伯府的一切都掌握在她手里,还博得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明明受难的是表哥你呀。” 嘤嘤哭泣两声,沈玉怜抹了眼泪继续道:“分明你挨了那么重的鞭子,她却昏倒了,难不成是她挨了打吗?大夫一来再断个‘操劳过度’的病症出来,谁知道她这病是不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做了这么一出戏给大家看,面子里子全挣了,简直十全十美无可挑剔!下人纷纷道她好,连武定侯也这么说。” 程怀仁沉默了,沈玉怜说的话,和他心里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气氛有些怪异,沈玉怜重新端起汤碗,又喂了程怀仁一口,叹息道:“表哥你是没听到下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 咽下银耳红枣,程怀仁沉住气问:“怎么说?” 沈玉怜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不孝顺,伯爷在的时候和伯爷争执吵闹,来了新夫人,夫人这般疼爱你,你还把夫人气昏了,简直……简直枉为人子!” 噼里啪啦一声,程怀仁把沈玉怜手上的汤碗打掉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都坏成这样了。别说大明以孝治国,文人更是注重孝道,他走的是文官道路,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于他仕途有极大影响! 沈玉怜怔怔地坐在床边,两手还僵硬地摆在空中,怯怯地看着程怀仁。 程怀仁面色阴森道:“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待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