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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3页)
立得高高的,连最微弱最不好分辩的耳语都不曾错过。 这些年轻僧侣有的是在俗世有过家室后半路出家,有的是在外公务时偷偷犯过戒条,自是比淳一等天性淳朴、自幼在寺中长大的僧侣多了太多风月谈资。 世间男女、水中鸳鸯,太极阴阳,多少事,枕边榻上,听得少年淳一的心里,如同寺中那眼幽潭,风吹、潮涌。 渐渐,他从这些青年师兄口中,知悉了些人间风月,洞外风光。 可是知道的越多,淳一心下越是暗暗惊恐。 为何自己从身到心,都是这般与世人不同。 听他们所言,世上男人之物,即便有异,也不过以尺为限,便已是世上少有。 可是.... 可是为何自己,却早已是尺所不能量也。 而且,对一众青年僧人来说,大多对到寺中进香的女施主另眼相待,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妙龄女子,出入佛堂香案之际,总是更能在暗中吸引那些青年僧人的目光。 可是淳一发现自己却恰恰相反,无论多么秀美的纤弱女流,都引不起他半点的绮思与欲念。 一度,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生时便被人抛弃在这寺庙之外,或许是自己真的天生有着一段佛缘。 对那些其他僧众需要大定力大佛修才能努力戒除的各种尘缘,诸如对女子的诸般欲念,在自己心头,却从未燃起过一星半点。 可是慢慢地,就像当初发现自己身体上那个惊人的秘密一样,淳一在某一天的午夜绮梦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中不是没有欲念,而是那欲念的对象,不是女子,而是同性而已。 在青春懵懂的时期,这简直是淳一心底里最痛苦的两件事。 拥有常人不可想象之惊人物事,又拥有常人不能入目之欲念,这样的双重压力,让淳一在那段日子里,比寻常沉稳的他更安静,也更落寞。 他不敢将自己身上的异状说与人听,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妖魔附了体,才会让自己在平时与常人无异,却常常会在夜深无人、花开鸟啼之时,异形上身,妖念入脑。 故而他只有用加倍研读佛经、佛理,并拼命学习寺中功夫来排遣自己的愁苦。也曾经在少年的单纯心事里,渴望能有佛门的名师能够让自己真正悟透佛的真谛,带自己走出无边的痛苦和困境。 他这样苦学精研的表现很快便入了住持德缺法师的法眼。 这个他亲自从蓝若寺后门口抱回寺中收养长大的少年和尚,从小至少,始终都在德缺的关注之下,只不过淳一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见到淳一少年老成,勤学苦修,无论佛法还是寺传功夫,都是全寺年轻僧众中的上上之选,德缺老怀欣慰之余,更是连续数次破格提拔。 所以淳一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便已是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德缺年末即便归隐之际,同性空法师共为寺内住持的最佳人选。 也因他主管寺中风纪和纠察,为人严谨,寡言少语,又屡被破格提拔,故寺中与他年纪相近的僧人,都不由自主地便远着他,身边并无可交心之辈。 而在他从少年成长为寺中翘楚的十余年光景里,一边是苦苦的修炼和压抑着自己,一边却又难免在春草丛生、万物复苏的季节,在某些个月圆潮涌的子夜,彻底放纵一次自己。 而每每又会在这样的放纵之后,内心焦闷,情难自己。 总幻想如果身边若有一贴心暖床的知己在侧,既可谈经,又可论道,更可在寂寞时互相慰籍,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个青灯古佛,月冷星残般的落寞。 当然,便是这样带有绮思的男色幻想,淳一都不敢在脑海中多有停留。 毕竟自己身在佛门圣地,又是寺内众僧侣行为的标杆,心底里有关贴心知己的一帧幻像,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