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_第5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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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节 (第3/3页)

实,并非是为了安慰自己,但他不再多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他接着先前的话头,问:“你们都在找赵桢将军的儿子,对么?”

    岑非鱼瞬间色变,他抿了抿嘴,不答。

    白马不敢隐瞒,道:“三年前,我曾带周大侠到族中。他和我舅舅说过一些旧事,我也听见了,但后来他们单独详谈去了。”

    他觉得岑非鱼有些愠怒,似乎只要提起“赵桢”,平日里豪爽快乐的一个人,就会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悲戚。

    白马见状,不敢再多说太多,任他什么大侠,只要是人,心中就一定会有一块不能被他人触及的伤处。他不是不相信岑非鱼的真心,但他更知道要讲究分寸,否则不仅会令岑非鱼伤心,甚至会惹得他情难自已,失手杀了自己。

    白马握掌成拳,时刻准备反击,“对不起。”

    岑非鱼胸膛剧烈地起伏,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气,他与白马相对而视,郑重地说道:“赵家旧案,我一个字都不想提。但我对你,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在找大……赵将军的儿子。曾经,我见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身,以为那就是大……赵将军,错过了时机,没能把他找回来。如今,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找到他的儿子。”

    白马:“无论如何?”

    岑非鱼斩钉截铁道:“天涯海角,斗转星移。”

    “天涯海角,斗转星移。”白马重复着岑非鱼的话,决定向他说出实情,无论岑非鱼信与不信,自己都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他伸手在岑非鱼头顶胡乱揉了两下,看着岑非鱼笑了起来,便说:“我不问你了。不过,岑大侠,你是否想过,赵桢的……”

    笃笃笃。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扣响,叩门声十分急促,似乎来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白马起身准备去开门,却被岑非鱼一把拦住,强行抱在怀里。

    岑非鱼一副无赖模样,道:“管他呢,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死后是要被十殿阎罗挠脚底心的。”

    白马十分嫌弃地将他推开,“你这样爱胡言乱语,死后不怕入拔舌地狱么?”他面色微红,额头上流下一滴汗来。汗珠落到岑非鱼鼻梁上,再从他的鼻尖滑下。

    白马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推开岑非鱼,边走边抱怨:“只晓得搂搂抱抱,我也是个男人好吧。”

    岑非鱼坐在原地,张开双臂,大喊:“那我吃点儿亏,让你来抱我嘛!”

    “周大侠?请进,屋里……乱糟糟的,抱歉。”白马开门,只见来人头戴青铜鬼面,腰悬三尺玉柄剑,穿一袭白衣,正是周望舒。

    “不妨事的。”周望舒与白马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他,与岑非鱼遥遥对视,道:“随我来,有要事。”

    岑非鱼走上前来,单手撑在门框上,将白马夹在自己与门板中间,对面则是周望舒。三个人站得很近,岑非鱼搂着白马,与白马一同正面对着周望舒,周望舒向后退了一步,但三人的位置仍旧极为怪异。

    白马不想扭扭捏捏,故而没有挪动,硬着头皮等他们快些说完。

    岑非鱼低头,迅速在白马后颈上亲了一口,对周望舒笑道:“若非要事,看哥哥不打你屁股。”

    周望舒稍稍侧了侧身,用侧脸对着这不知羞的人,道:“方才有人来报,赵王通过如是观,向整个江湖发了悬赏令,用黄金万两悬赏大……赵将军的儿子。”

    岑非鱼不屑道:“赵王那个老东西?不,不可能,此事必然有蹊跷。”

    “你来我房中详谈。”周望舒说罢便走。

    白马喃喃道:“赵王、如是观、黄金万两,悬赏……不行,不行。”

    岑非鱼却面不改色,抱着白马,在他耳边低声问:“方才你想对我说什么?”

    白马转过身来,将岑非鱼向后一推,道:“没什么,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大事。”他心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赵王真的发下万金悬赏,免不了会有人走漏风声,从而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眼下是多事之秋,我还是应当藏身暗处。而且,看岑非鱼如此紧张我父,若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会不会失望难过?我可是个胡人啊。

    岑非鱼却不肯。他把白马压在门上,低头与对方碰了碰鼻子,最后在白马鼻尖上亲了一口,“左手刀上,第五个字是个‘心’字。”

    白马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你看那边。”岑非鱼用脸颊蹭着白马的脸颊,让他侧头望向外头那一片墨蓝的天空。

    此夜星河如瀑,明星闪耀,漫天繁星仿佛正在窃窃私语。

    白马这几年身在异乡,从未过过什么节日,从未留意过头顶这片梦幻美丽的天空。

    他张大了双眼,眼中倒映着一片星海,“看……什么?”

    他的语气凝结了惊诧、赞美、感慨,以及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留恋。留恋十六岁盛夏的这个夜晚,七夕佳节,能有人与他共赏一片星空。

    凉风拂面,白马沉浸在这温柔的时光中,未曾想到,岑非鱼给他的惊喜根本还没有拿出来。

    岑非鱼吹了个极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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