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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第1/2页)
这是能看出来的吗?! 内心的小人很罕见地大喊起来,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怎么傻站着?” 两人一齐偏头,不远处的绣球花丛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打工牛仔,安静看清是敬桐,第一反应是看向程风。 嗯…… 所以他们是表兄弟? 可看起来不是太像。 程风似乎看穿她,小声和她说:“他生下来就长得比较凶。” 安静偷笑下,远远见到石先生坐在轮椅上和他们挥手,先程风一步朝那边去。 夏天的花圃里百花繁茂,同理草也很茂盛,前段时间夫妻俩趁天晴忙着修枝,月底时才开始除草。 石先生许久不见安静,今天一见忍不住多说了些话,还说多亏有她在,往年常来帮忙的一位卢先生今年初夏时不慎摔了腿,整个夏天都不能来帮忙,还有他们的邻居王女士,最近忙着筹备她的家庭俱乐部,也没时间来帮忙。 安静听得一愣一愣的,都忘了除草,问他:“家庭俱乐部?”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可以喝茶、看书、办沙龙什么的,”石先生笑笑,“我还听她说要给单身老太太和老先生们办联谊会。” 安静:“……” “瞧我,跟你说些什么呢?” 石先生口头不好意思,实际上还是说个不停。 “人老了就是这样,她老伴最近还和她斗气,希望她不要办这个俱乐部,但她和邵女士通了信,邵女士很支持她的想法。” 安静被两个老太太逗笑,同时暗暗好奇:也不知道这个俱乐部会邀请哪些人去?会不会有会员制?等竣工后她可不可以拜托程风带她去看看? 她边除草边听石先生说着,直到到了一丛月季后石先生才沉默下来,安静不习惯地回头,发现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是和白糖女士如出一辙的温和微笑。 “认识这花吗?”他笑着问她。 安静看向脚边,忽然抿了抿唇,顿了会儿才点头:“大花萱草。” 石先生惊喜看着她:“不错。我以前问小风,他说是百合,还有人认成黄花菜,不过倒也没错,黄花菜也是萱草,只是能吃而已……看我,又扯远了。” 安静强打着精神往下听,并没有扫石先生的兴,她还记得初见他那天他就在他家的花园里种萱草。 “您好像很喜欢这种花。”她说。 “是,如果我们家要评出个‘家花’,非它莫属才是,”男人微笑着,眼神不知为何有些飘忽,许久才落回安静身上,“你介意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安静呆呆的,表示不介意,而后在齐膝高的花坛边坐下,刚好有高高的花叶替她挡住部分阳光。 “我和我太太都很喜欢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像是看见了我们的女儿,我这么说希望你别介意。” “没关系……” 其实她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虽然我们就见过几面,但我觉得投缘只是一眼两眼的事儿,像这会儿,本来不该和你说的事却总觉得该告诉你——不好意思,废话好像有点儿多。” 石先生这才切入正题,告诉她他们的故事。 那时候他和白糖女士还住在外面,他们有个漂亮聪明的女儿,除了他们仨,家里还有两位老人,是白糖女士的父母——因为石先生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他和白女士结婚后就把两个老人接来一起住。 一家五口幸福和睦,经营着一间花店,后来生意越做越好,夫妻俩便租了片地打造花圃,也做得有声有色,后来甚至需要预约才能进园赏花。 他们一家最喜欢的花就是大花萱草,在康乃馨被视为献给母亲的花之前,它才是中国人的母亲花。 白女士的母亲、白女士、以及白女士的女儿,她们三代人都对大花萱草有着特殊而浓烈的感情,石先生受其感染,也爱上了这种花,他的确是个孤儿,但这并不意味着孤儿对母亲就没有感情,他从小到大始终相信,他的母亲也是深爱着他的。 十年前,她们的女儿才十五岁,刚刚初中毕业,她从小就学舞蹈,个子高高的,很瘦很瘦,也很漂亮。 那年暑假,石先生想到女儿快升高中,突然想带家人去旅游,虽然家里除了他其他四人都不想去,但他还是安排好花圃的员工与大事,带着一家人去旅行了。 而那次旅行就是噩梦的开端。 因为他偏要带他们去旅行、因为他偏要自己开车,所以当一辆四米多高的重型货车撞向他们时,车上另外三个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年轻的女儿,他可敬的岳父与岳母,无一不被他害死。 如果没有他,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可走。 “我很自责,我明明很爱他们……” 安静听得脸色苍白,双拳放在膝上紧紧握着,继续往下听。 “我那时候刚做完截肢手术,浑浑噩噩躺在医院,不是哭就是自虐,连他们的后事都不敢面对,还是我太太忙完那些事的,是不是很混蛋? “后来出了院,我开始抽烟喝酒,伤口复发也不管,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敢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