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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1/2页)
在一家购物中心,我重新碰到了孙亚欧。 他的身边正是俞咏文,漂亮,高挑,有着美好的身材比例,面孔上满满都是年轻的胶原蛋白,看上去只二十出头,停留在楼梯那里,正撒娇说新高跟鞋穿得脚好痛,要求他背她,他敷衍地笑,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下。她顿时不高兴起来,铿锵讲出女孩子在恋爱时最爱的那句话:“你根本不重视我。” 我与男友从他们身边走过,我知趣地没与他打招呼。男友握一下我插在他臂弯内的那只手,轻声说:“你居然从来没这样跟我闹过。” “是不是略有遗憾?” “我要说是,不免像是犯贱了,不过可可,男人都有犯贱的时刻。” 我忍不住笑:“要拿捏准这个时刻是门学问,我怕我修不来。” 我们走下楼梯,站到中庭,我忍不住回望,看到孙亚欧手扶栏杆,正俯视着我,似乎笃定我会回头。 他只比我大不到一岁,三年时间,他似乎褪去了最后一丝属于三十岁之前男人特有的青涩感觉。 隔了几天,孙亚欧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不能忘记你。” “谢谢。你有女友,我有男友,为彼此好,还是不要再提旧事。” 我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分手后,他对我有多念念不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知道他既不深情,也不长情,甚至是冷漠的。再自恋的女人,也没法把他当成一个情圣。没有纵使相逢不相识,已经算是一种安慰了。 可是,我的心仍有蠢动。 我悲哀地意识到,他对我依然有某种神秘的影响,而他也清楚这一点。 我忍不住与旧同事谈到他,他们告诉我,他刚高薪跳槽到另一家公司,老东家以竞业禁止的名义发出措辞强硬的律师信,双方进行拉锯式谈判,他的工作处于停顿状态,情况颇不乐观。至于他的女友,旧同事笑道:“真是漂亮,还在读大四。这家伙一向艳福不浅,总有女孩子往他身上扑。” 我毕竟也在那家企业工作了近两年,清楚前老板蒋明和大儿子的性格都极为强势,如果存心要给孙亚欧颜色看,那他很难轻易脱身。我唯一的疑问是以他那样避免感情麻烦的性格,又正处于事业的低谷之中,哪有心情来纠缠我。 他再约我吃饭,我赴约了,问起他的工作,他笑:“坏事果然一日千里,你也知道了。” “到底要不要紧?” 他倒没有装没事人,坦白地说:“我低估了他们父子俩要整死我的决心,这一关大概很难过。” “那怎么办?” 他耸耸肩:“先休息一阵再说。” “你这么嗜工作如命的人,怎么闲得下来?” “到了形势比人强的时候,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 他到底还是流露了一点颓丧。我的理智告诉我,他那样强悍孤傲的男人,根本不需要无谓的同情;我的同情毫无益处,而且一旦表露,必将被他视作侮辱。可是女人一旦泛滥起这种混合着怜惜的情绪,简直就等于自动放弃抵御机制。 “最近常常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我揶揄道:“想起我还没在公共场合要求你背吗?” 他笑:“她还是个大孩子,我们完全不合适,已经分手了。” “其实我羡慕她的理直气壮。我性格放不开,说得好听点是教养,说得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