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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4/4页)
。他已快马送信回祖籍,让家人迁居,正逢乱世,各地割据,只要离长安远些,便鞭长莫及。如何应对朱勤,他早有打算! 是夜,一艘奢华的画舫飘在湖上,灯笼高挂,照的湖水波光潋滟。船上除了朱勤与苏奕,再无旁人。苏奕身边一直跟随着两个护卫,朱勤嫌碍眼,便连着自己的人一并遣走。 苏奕早有计算,便顺了朱勤的意。 酒意半酣,朱勤不再伪装,一面调笑一面就伸手来扯苏奕。苏奕莞尔一笑,将朱勤醉醺醺的脑袋迷的七晕八素,正欲欺身靠近,却觉脖颈一热,伸手去摸,摸了满手的鲜血。 竟不知何时,苏奕用锋利无比的匕首划开了朱勤的咽喉! 朱勤捂着脖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瞪着苏奕,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苏奕轻蔑的瞥了一眼,根本不屑与他说话,直至看他倒地咽气,血流一地。苏奕坐着未动,重新斟了一盏酒,尝了一口,才发现了今晚喝的乃是十年窖藏的贡酒冰堂春。想起那时与桃朔白对饮,对方喝酒皱眉的样子着实好笑。 掏出一直悬挂于脖子上的桃木牌,叹息又自嘲:“桃朔白,怕是今生再难相见了。” 然而几息后,眼前便出现了朝思暮想的那抹白色身影。 苏奕怔怔看着,片刻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质问:“桃朔白?” “这是怎么回事?”桃朔白本在千里之外,十来年间各处游历,几次想回长安,可最终都打消了念头。 今晚本来在赏月,耳畔突然听到苏奕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赠送给苏奕的桃木牌与王宝钏的一样,因带有他身上气息,所以彼此便有了一丝联系,这么些年苏奕对着桃木牌说的话他都听在耳中,越发不敢回长安。 他很茫然,不懂苏奕的执着,更不敢想象去接受凡人的感情。 今晚苏奕的话不同以往,他听了心头一跳,顺应本能就过来了。看到船板上死在血泊里的人,他不问也知道是苏奕动手,只是不知原因。 苏奕已冷静下来,不问他如何出现,为何出现,而是淡淡说道:“这人是康王朱勤,朱良义子。” 这么麻烦! 桃朔白皱眉:“那你有何打算?这长安你是呆不得了。” 苏奕勾唇浅笑:“朔白,你糊涂了?我早先便说过,要随你修道,如今我走投无路,难不成你还不收我?”说着似真似假的一叹:“你若不收我,我只好以死给这朱勤偿命了。” 哪怕明知他说的是假话,桃朔白仍旧觉得不高兴,如今这乱世…… “我并没有接受你的心思。”桃朔白先申明一句,然后才说:“你可以跟着我。” 为什么要苏奕跟着?其实完全可以将苏奕送回苏家,但是,或许是自己一个人游历了十六年,总觉寡味,完全比不上当初在长安的短暂时日。有人陪着到底不同,再者,今日一见才发现苏奕寿数将至,哪怕用丹药,怕是也强留不了几年。 苏奕虽有几分黯然,但更多的是高兴。 他上前握住桃朔白的手,桃朔白略不自在,只是想到要带他离开,便没甩开。谁知对方得寸进尺,突然将他揽在怀里,唇齿相触,陌生的温软与鼻息,完全将桃朔白击愣了。 苏奕触之即离,不等他反应,抬手朝远处一指:“还不走?那些人可要过来了。” 桃朔白转头一看,都是朱勤的人,又看了苏奕,到底没说什么,猛地拽起他纵身而起,猝不及防,苏奕猛地脸色一变。桃朔白却是得逞,黑暗中抿唇浅笑,方才的郁闷之气消散不少。 两人先回了趟苏家报平安,而后便游走各地,这一相伴便是十年。 当丹药再无用处,苏奕闭上双眼,绝了生机。桃朔白看到他身上溢出一缕黑紫煞气,精纯浓烈,在身边萦绕缠绵,最终消散于天地。 桃朔白顿觉怅然若失。 这一世王宝钏十分长寿,活了八十九岁,只等着王宝钏寿终正寝,桃朔白才携了其魂魄返回地府。 第32章 《杜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