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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扶持你登基,你居然这么对待哀家?” 叶静初沉声道:“你本就是叛贼……” 文思怡笑了起来:“我的陛下呀,你知道叛贼是什么意思吗?一个人背叛你,他是叛贼。所有人都背叛你,你就是昏君!” “昏君!昏君!” 一群唱着儿歌的孩子与他擦肩而过,他们口中唱着昏君当道的歌谣。 母妃泪眼盈盈地看着他:“为何不相信母亲?为什么?” 群臣都在劝谏:“陛下,莫要再倾尽财力选秀了。” 所有人都背叛他,都质疑他,都忤逆他,都巴不得他去死。 但他又一次一次地死而复生,睁开眼,对他们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做不是自己的自己。 小皇后错得离谱,她有父亲母亲,有柳苑周录,有十万禁军,有无数向她忠心耿耿的暗桩,有他。 他才是真正地一个人。 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嘀嗒—— 这是什么? 水吗?哪里来的水? 叶静初错愕地抬头,头顶是一片漆黑,没有雨。 脸上有无端的刺痒,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到眼角的一点潮湿。 这是……眼泪? 朕的? 教事嬷嬷说了,帝王将相是不兴哭的,丢人不说,也不合身份。 所以他怎么能哭呢?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 叶静初试图抹掉脸上的水渍,妄图掩盖痕迹,脸上却突然传来一点温热的痒意。 “叶静初。”有人在唤他。 唇上传来一点清凉的水意,叶静初拼尽全力睁开了眼,然后这才发现有条细犬正拼命地拱着他的脸,怪不得无端地刺痒。 叶静初艰难地侧过脸,发觉来者是周挽筠,她正在看着他,手里握着水囊。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周挽筠没有回答,只是反握住他的手,拴在他腕间的那串骨钏随之撞出一声哗啦的清响。 细犬是循着骨钏而来。 叶静初突然想起了那个疑问:“为什么它比从前短了那么多?” 周挽筠定定地看着他:“因为那就是你。” 叶静初一愣,刚想问什么是我,突然顿住了。 骨钏上的骨珠代表着她杀过的生,造过孽;须得将亡骨做成佛珠才能消弭加注在亡魂身上的冤屈与罪孽。 他不是她所杀,却一次次地因她而死。 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文思怡这个替身的存在;甄喜庆和苏桃桃亦不会为她而死。 有一个猜测自心底形成。 ——腕间的那串骨钏上的骨珠,是叶静初、甄喜庆和苏桃桃的人骨磨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