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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1/2页)
仿佛躁动的海水被抚平,带来了月夜下的浪潮声。 谢平川终于意识到,此刻的徐白有问必答,毫无保留。 他把怀中的徐白扶正,看着她那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缓声询问她:“你十八岁那年,打电话和我告白,说好了要等我,为什么后来……” 徐白低下头,好像很难过:“因为你那个时候有女朋友啊。”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落在谢平川的手臂上。他起初用手指擦,后来靠近她的脸,轻轻吻她,沿着一道水痕,吻到她的下巴:“你真的喝多了。” 谢平川低声道:“我没交过女朋友。” 徐白使劲摇头,奋力辩驳道:“你有,她还给我打过电话。” 谢平川依然不信,只当她胡言乱语:“什么时候的事?” 徐白记不清具体的时间,毕竟那发生在很久以前。彼时她接完电话就哭了,如今想起来又哭一次,她还记得那个女生是华裔,说一口流利的美音,知道谢平川的很多习惯,多到连徐白都不确定。 父母离婚是因为什么,徐白从没有忘记过。她害怕自己处于同样境地,十八岁那年过得异常煎熬。 她不是没有想过,谢平川这样的人,放在哪里不显眼?她没有资格要求他,最好也别挡他的路。 她脑子里闪过千种杂绪,偏偏嘴巴好像打了结。 徐白说不出话,嗓子也开始疼。她就这样低着头,像被遗弃的小狗。 谢平川见状,开始回忆当初: “我念本科的时候,在公司里带队,参加了实验室,还要兼顾学业。” 他抬起徐白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所有的空闲时间里,我不是在想你,就是在想工作。哪怕你喝多了,想法也要符合实际……” 后一句话的语气,类似于批评下属。谢平川很快察觉,立刻压低了声音:“还有,小白,别哭了。” 他放开了徐白,吻过她的额头,继续哄了一声:“你想回家吗?我送你。” 他声音低沉又好听,鼻梁抵在她的耳后,举动说不出的亲昵。 徐白非但没有服软,还和谢平川翻起旧账:“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曾经和父母说过,只把我当做亲生妹妹。” 她小声道:“我一直都记着的。” 然后时刻提醒自己的位置。 想起曾经受过的委屈,徐白忍不住抬头看天。她瞧见夜幕中挂着无数星星,一闪一闪像是银河的眼睛。 在过去的十年岁月里,她学会了一种安慰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抬头望天。和宏大的宇宙相比,人类只是渺小如浮尘的存在,哪怕百年光阴,亦不过眨眼一瞬,她理当学会看开。 可是这一次,她看不破红尘,她庸人自扰:“你把我当妹妹,还亲我的额头,还说喜欢我……” 谢平川僵硬了一瞬。 徐白赌气道:“我要回英国。” 谢平川一言不发,徐白便准备起身。 她的人生规划很完整:“我要去英国做中文老师,宣扬我国传统文化,教大家听民乐,吃八大菜系,你不要拦我。” 谢平川反而失笑。 “你以为邮箱里的招聘广告,是自己飞过去的吗?”谢平川按住了徐白的腰,把她重新固定到自己的腿上,“我在领英上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定时定点给你发送邮件,你回国应聘的前一周,我就知道了你的航班号……我在等你毕业。” 徐白没反应过来,听得有点懵。 她沉思了一会儿,遥望远处的立交桥、闪烁不定的红绿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的愤怒也仿佛跟着车流,随风而散了。 可是徐白还没忘记:“你确实说过,你对待我,就像对待亲妹妹。” 谢平川仔细回忆,依稀记起了这件事。 他立刻退让:“我当时说错了话。” 他靠近徐白的侧脸,语声和夜风一起,传进徐白的耳朵:“应该这么说……”话中一顿,嗓音更低:“我把你当成小公主。” 徐白被他苏得腿软。 她不再闹别扭,复又变得乖巧。 但她因为神志不清,没过多久,便和谢平川说起了英文,这时谢平川还能与她流畅对话,两人谈天说地,聊到古往今来。 然而好景不长,谢平川不知碰了徐白哪个地方,她便开始讲起了法语,无论谢平川如何打断,徐白都像是法语节目主持人,搂着他的脖子说一些……他一点也听不懂的句子。 谢平川颓废了一会儿。 徐白却觉得累了,她趴在他的肩头,安静了好一阵,再到后来,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夜色如墨,远处车来车往,近旁风动,只有草木摇影。谢平川抬起一只手,摸到徐白的脑袋,讲出他会的一句法语:“je n'aime que toi.” 意为“我只爱你”。 可惜徐白没有听到。 她睡的像一头猪。 谢平川不知道徐白的家门钥匙在哪里,他试着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