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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异常的心不免被泼了一瓢冷水,浓郁的不安和困顿席卷而来。 欣喜同困顿如此反复。 * 喻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位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神医躺在床上,满面愁色,还带着伤痕的脸上冷冰冰的,宛若现在并非艳阳高照的初夏,而是寒气肆虐的凛冬。 唔…… 喻戚乍一看,忽觉顾舟寒宛若孤身于冰天雪地里的一只狼犬。 “怎么了?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殿下金安。”狼犬赶快低头伏礼。 “免了。”看顾舟寒已经收整好面上的神色,喻戚踱步过去问候道:“今日身子恢复的怎么样?可有好些了?” “无碍了。” 顾舟寒见来人面色温婉,言语柔和,一时之间心里的小溪流莫名咕噜噜的流了个欢快。 喻戚放心了,她从喻琅哪儿回来便去宫里换了衣服过来,少了艳丽的妆面以及金银交错的衣物,现下多了几分娇俏和淡雅脱俗:“本宫之前还担心你的腿会保不住,好在赵荣覃也算有点用处,你身上还有许多旁的伤,好在不严重,能给你瞧好了。” 这话顾舟寒不知道该去怎么接。 给京中贵人望闻问切的大夫怎么会是寻常之人,更何况赵荣覃的医术他也看在眼里,听了殿下这么说,顾舟寒低着头不作言语。 氛围变得有些僵凝,二人都不说话。 但若细心去听这静谧,顾舟寒还能听见二人交错的呼吸之声。 明明他心里有好些感激的话,可对着公主殿下,顾舟寒的嘴就像是被针线缝了起来。 顾舟寒自暴自弃,开始厌烦自己的寡言。 至于喻戚,她上辈子已经习惯顾舟寒话这么少了。 说起来,顾舟寒现在能老老实实在她宫里养伤,不摆脸色给她瞧,喻戚已经相当的满意。 顾舟寒上辈子比现在还寡言些,每次她来问他喻琅的病怎么样了,顾舟寒鲜少能挤出几分笑意应对他,连个敷衍的样子也不做出来,开了药方就急匆匆避开她回了太医院。 现在喻戚看着还是少年的顾舟寒,隐约可以从他脸上瞧出些不知所错,心里的小恶劣简直隐藏不住,连带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喻戚玩笑道:“顾舟寒你既然住在本宫的宫里,没有个名真言顺的由子是不成的,这样别人会误会我们的清誉。” 别当她在宫里不知道,就丞相祈观琰和她的爱恨纠葛的野史,宫外已经不知演到了哪一步了。 也难怪会这样。 想她堂堂云澜长公主,景昭第一权贵的女子,年满十八都还没招来个驸马,不仅驸马没有,面首也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