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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4/4页)
是他最好的一把刀、一块盾,一阵可以送他扶摇直上的风。 可后来,等他终于可以一伸手就摘星采月了,他又开始有些怀念那年的桃花,那个水做的姑娘,那颗不然丝毫杂质的真心。他是个贪婪的人,贪婪的想要得到一切。情深不过少年时,即便时过境迁,那份过往早已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或许还变得有些丑陋不堪,他还是想要,哪怕早已残缺到拼凑不上。 “容儿喝醉了。”顾子期点着元容的鼻尖,这副模样不该是现在元容,那么她就只能是喝醉了,她的举动,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无一不在从内而外的对他举手称降。 “没有。”元容伸手抱住顾子期的脖颈,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耳畔只有她软糯糯的声音,绵的像春风楼里的糯米点心,“子期哥哥。” “我是。”亭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顾子期低头在元容发鬓处印下一吻,“容儿,咱们重新来过吧。” 重新来过,抛却之前所有的悲伤与不美好。 可他和她之间还能重新来过吗?她所有的疼所有的怨所有的委屈与辛酸,都是他有目的带来的。如果没有他,她的父亲说不定会认命安稳一生,她的母亲还是高贵温婉的姜府夫人,她依旧是父母手中最珍贵的掌上明珠,她亦会在最合适的年纪遇见最合适的少年嫁入最妥贴的家族,明明可以一切都那么平淡美好。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有他。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发出小猫似的轻哼。 梅苑偏远,万赖无声到好似与世隔绝,赏梅阁内燃着小小的油灯,墙壁泛着点点的黄,窗户微微露出一点缝隙,窗上上原本华丽的花纹早已变得斑驳,风透过细缝吹入房内,垂着的青色纱幔微荡在四周。 一对重叠的人影在半透明的纱幔中若隐若现,衣衫散落一地,元容乖乖地躺在软榻上,身下是上好的丝绸,黑色如瀑的发顺滑的被压在身下,顾子期垂头打量着身下的人,脸颊泛着红,不只是羞得还是醉的,她的眼睛那么好看,明亮如同上好的琉璃,盛着楚楚的可怜,单衣下微微露出白皙的脖子,再往下,是微微隆起的绵软。 系带散开,顾子期将手覆了上去,他从未与她这般亲近过,入手的肌肤光滑的如同上好的绸缎,呼吸越来越重,鼻息喷在元容耳侧,激的她有些颤栗,唇沿着耳侧一路下滑,脖颈,肩膀,最后到手臂。 元容跟过赵衷,自然不是处子,手臂上原本嫣红的守宫砂早就褪去,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身上人的停顿。 若是他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呢?元容脑海中不停地串联着各种说辞,心中有些没底,更有些恶趣味的舒坦,能让顾子期膈应的事她都舒坦。 “我好像,来晚了。”顾子期撑起身子与元容对视,元容适时的红了眼眶,还未等她开口,他的吻又覆上了她的唇,带着掠夺的意味,顾子期的身体很烫亦很陌生,带着灼人的热度,腰腹摩擦,喘息间,她听见顾子期道,“幸好容儿还在。” 不在了,容儿已经不在了,他们早就联手逼死了她。 那个容儿,那么骄傲,那么硬气,是宁愿死也做不到这一步的,她该是这个世上最不孝的女儿。 元容闭着眼,眼泪却怎么也锁不住,她与顾子期相拥相吻,呼吸交错缠绵。 帐子里传来细细的□□声,纱幔顶端钉着好看的流苏,随着帐内的旖旎不停晃动,满室的春光在素白围绕的姜府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个最坏的日子,也是个最好的日子,母亲死了,那个愚蠢的元容也死了,而她要踏着死去的过往重新活过来。 元容死死地咬着顾子期的肩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口中泛起浓浓的血腥味才松开,经过这一夜,她的孩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到这个世上,清风吹起纱幔,元容攀着顾子期达到另一个高峰,她睁开眼向着外面望去,窗外漆黑一片。 “没有月亮。”元容忽然开口。 “今日下雨。”顾子期吻着她的耳珠,柔声道,“等天好了,我带你登高去看。” “不看了。”她无法伸手去摸,也不能再喜欢月亮了,“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