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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3/3页)
郑驰乐说:“你怎么知道?” 潘胜男说:“他刚才那模样跟我爸很像!我爸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绷着脸对我妈说‘我去书房’、‘我还有事’。” 郑驰乐:“……” 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34章 偷亲 郑驰乐来见季春来一次也不容易,权衡之下他还是没管关靖泽在闹什么别扭,等成钧、潘明理分别和季春来谈完以后就瞅着空跑上前汇报两个“师兄”的学习进展。 听到郑驰乐使的法子,季春来感慨道:“老谭就是这样教你的吧,他那个人最讲究‘踏实’两个字,你跟着他学了多久?” 回想起那个博学多才的老木匠,郑驰乐不无怀念:“三年多,他对我可好了。” 季春来说:“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脾气不怎么好,待人却实诚得很。不过我们也有二三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他去得那么早……” 见季春来脸上难掩伤感,郑驰乐没再题这个话题。他转了话头:“师父您的手稿还有吗?昨天我已经把您给的手稿抄了一份。对了!我还有几个不是很明白的地方!” 季春来说:“说来听听。” 郑驰乐两眼一亮,盘起腿坐在牢房前向季春来讨教起来。 夏天的天气变化莫测,关靖泽回到寝室后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漫天的雨幕许久,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幼稚的事:他居然嫉妒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儿。 这实在太可笑了,如果郑驰乐真的对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潘胜男有兴趣,那他可以指着那家伙的鼻子骂他禽兽不如! 郑驰乐那家伙别的没有,这点儿底线还是有的。 关靖泽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就轻松多了。 等瞧见成钧一行人冒雨跑到了教学楼那边,却没有看见郑驰乐的身影,关靖泽拿起寝室里的两把雨伞往外走。 郑驰乐肯定还在季春来那边。 关靖泽打开伞走进雨里。 这场雨下得有点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冲刷掉盛夏带来的暑热,给人带来阵阵凉意。 关靖泽呼吸着岚山带着木叶清香的空气,整颗心一下子沉静了不少。 关靖泽的生母去得早,跟关振远也不亲,而在首都那边时他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儿,见了所有人都是礼貌地问好,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真要被提起了顶多也只是被夸一句“虎父无犬子”。因而从小到大他对亲情的渴求从来都不多,“渴望”这种感觉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因郑驰乐而产生的种种感觉,对关靖泽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正因为它是那么地陌生,所以他从来没有去正视过:他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欲求,对于不在自己预期之内的感情他会统统摒除——这得益于从小到大那刻意的压抑;他不太习惯放任任何一种感情自由滋长,因为一旦放任它就会脱出自己的控制——这也得益于从小到大那刻意的压抑。 所以当初在意识到自己对郑驰乐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之后,他曾经选择深埋心底,永远不去触碰。 但是有些东西早就悄然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等他想要拔除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它埋藏在那儿那么多年,早就悄悄蚕食光他的防备、他的理智与他一贯的自制。 所以当它爆发出来之后,他完全措手不及。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关靖泽踏着泥泞走到了岚山监狱,也不进去,就那么静静地等在大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