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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2/2页)
程夕瑗垂眼,被人看到崩溃的那一面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强撑着站起来,面无表情。 “没什么。” “这破东西不要也罢。” 黄发女人轻佻的笑了笑,走下来,随意的踩了一脚便弃之如敝,又看着她,忽而喃喃道:“自己搬不累么?” 程夕瑗不解。 “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不用真可惜。” 女人手想要碰她,程夕瑗皱了皱眉,躲开。 指尖停在空气里,就这么顿了下,女人随即又毫不在意的笑:“以后这种东西让别人帮你搬,别搞得这么狼狈。” “我自己有手。” 听到这话,那人笑得更厉害:“大家都有手。” “我能做当然自己做。” 程夕瑗不想继续跟她说下去,冷着眼就要走,可是刚迈开步子,就被女人猛得抓住了手腕。 看起来纤细的胳膊,力气却不小。 “小姑娘性子挺傲。”她莞尔。 “不过傲可不是个好东西。” 她说的对。 万物相生即相克,心理学里说,自卑的人都是很骄傲的人,当一个人过分表现骄傲的时候,其实是在极力粉饰自己的自卑,自卑的反义词并不是自信,而是骄傲。 怕麻烦别人,独自逞强,就是想极力证明,自己的最自卑的那一面。 自傲,觉得自己是在某方面有天资的,要做的话一定能做成功,但是自卑又叫她几乎是拼了命的努力,高中的时候是这样,工作以后依然是。 你知道蜗牛吗。 程夕瑗一直觉得自己很像蜗牛,当没有壳的时候,就是毫无攻击力的软体动物,弱小的谁都能欺负,可是当有了壳的时候,便促使它有了依靠,倚仗着保护壳,昂扬的出去,因为危险的时候,壳会保护自己。 她曾用一种冷漠不屑的态度对徐靳睿,何尝不是嫉妒,才装作反感。 但程夕瑗想自救。 所以她读很多书,看很多人,去很多地方,不过都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恐惧,别人说她性格好,其实不是,只是配合,一点点打磨着自己的棱角,这样会让自己更能够舒适。 “我吃什么都行,随便点吧。” “她想要就让给她,我都没关系的。”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都可以做好的。” 这些年,程夕瑗以为自己‘病’情已经好转,但是在重新遇上徐靳睿的时候,好像又复发了。 “醒了?” 徐靳睿从洗手间回来以后,就看到程夕瑗望着窗外发呆。 她没理。 已经一路了,从营地里开始,程夕瑗就一直是这样,默不作声,男人知道她还在生气,淡淡移开视线。 陆成河当时听到徐靳睿的请求,第一反应是这人疯了。 “我上哪里给你弄机票去。”,陆成河骂道:“这是我说弄就能弄的吗?你他妈说明天就要走,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徐靳睿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裤兜,目光散漫,倒是气定神闲。 “打算去多久。” 平复下来的陆成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就只会给他整些难题。 “把我前几年没休的年假一块补了。” 徐靳睿悠悠说:“这没有半年也有几个月。” “想得美呢你。” 陆成河眼睛斜他,手比了个动作:“两个月,不能再多。” “真不能再多?” 陆成河拿起桌上的东西作势要砸:“我他妈真想揍——” 到底是没下手,只是咬牙切齿,做了个假动作。 “算了算了。”,陆成河挥挥手:“刚好回去看看你爷爷,然后再把这一档子事情全部处理了,确实也好久没回国了,趁着这回多待会儿,不过你怎么这么着急,晚两天不行?” 徐靳睿说:“不是不行,只是她在这里,我就很不安,总觉得要失去她。” 说着低下头笑了笑。 “这不挺可笑的。”,徐靳睿忽而又抬头,眼眸里情绪未明,“救了那么多人,却护不住她。” 听后,陆成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送他上车。 这些天里,程夕瑗跟大家伙也算是熟悉了,一听说小程记者要走,基本上都围过来,或多或少说几句话,反而是彭敏,往常话最多的人,头一回噤声,站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