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30节 (第3/3页)
眼睛冲着他笑,“别,我在家,这些事还用得着叫别人?” 白砚心情突然微妙。 是挺微妙的,裴挚现在就像是跟家人偏居一隅,赶在季风来临前修葺住所的男主人。 这微妙感配合昨晚那个梦食用,味道更清奇。 裴挚这会儿拿粗铁丝绕着栏杆横拦连接处加固,真是用手生拧,胳膊肌肉隔着工装衬衣块块鼓起。 白砚就盯着那双手瞧,可能是从小习惯玩户外极限,裴少爷那双手跟少爷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比最淳朴的劳动人民还劳动人民,手背皮肤黝黑,凸着青筋,手指修长骨结有力,就那掌心下的茧子,白砚当初经常被他扎得疼。 白砚转身进屋,再回露台时把一双棉纱手套跟一袋子湿纸巾递裴挚面前,“擦擦,戴上。” 裴挚侧脸一瞧,皱眉,“不用。” 白砚不容分说道:“戴上!” 裴挚这才站起来,手在牛仔裤背了两把,扯住张纸巾擦干净,老实把指头都塞进手套里。做这些时还不忘调戏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白砚望着,“我哥爱我。” 白砚气不打一处来,反而笑了。见裴挚额角有汗珠滚落,伸手盖住裴挚的脑袋,用力揉了几把,拇指趁机把汗珠拂去,“小混蛋!” 裴挚真是顺杆爬的德行,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来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下,“我也爱你。” 白砚一下把人推开。 裴挚乐呵呵地笑,蹲下继续捣腾那一堆零碎,这会儿还不忘冲他撒娇:“你坐那别走,你走了我就没劲儿了。” 白砚说:“我懒得理你。” 转身进屋拿手机点了午饭,终究还是拿了本书在露台坐下了。 这天没风,天有些闷热,白砚忍不住问:“干嘛挑今天收拾?” 裴挚说:“过两天你就要进组,咱们得去横店,把家里安置好,咱们更好出门。” 白砚说:“谁要带你去?” 裴挚说:“那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还不成?” 白砚没说话。 他承认,他挺喜欢裴挚撒娇,喜欢孩子脾气没褪尽的男人用最诚挚的赤子之心对待他。 白砚又想到昨晚那个梦,孩子脾气意味着乖戾无定型。专爱这一款,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难题。谁不想要安稳,可他跟那种按部就班的所谓成熟人士,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还喜欢草台班子的一帮孩子拿看神的眼光崇拜他,可那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担的比常人更多。 他还喜欢黑白分明的干净世界,可他似乎永远也没有让所见之处都变得澄澈的能量。 他人生的所有难题,说出来都是同一回事,期待值和承担值不对等。 当初,他和裴挚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唯一的知情者,也是白砚入圈后的第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开导他:你喜欢比你小的,喜欢他热情张扬,就得适应他的无常,适应到能拿捏住他。这一盘菜,要吃,你就得完整地吃。青椒炒肉丝专挑肉下筷子,人生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远处天空,几缕阳光可怜巴巴地穿透厚重云层。 白砚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朋友,他这辈子目睹的最沉重的黑暗就发生在这一位身上。 白砚赶快把思绪拉回来,对裴挚说:“你去也行,但得听话,我拍戏时真没功夫跟你闹。” 裴挚眉头拧成结,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什么叫闹你现在没了经纪人,就一个助理能应付剧组所有的事儿,我去给你当助理二号,不行?” 不等白砚反对,又咧嘴笑了,“别道谢,也不用钱,我倒贴。” 这次去横店得待几个月,临出门,裴少爷要安排的事儿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