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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3页)
皂靴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赵长宁不知怎的想到了那个梦境。 这人也弯下腰来,却低声笑了笑:“长兄,你跪着竟然也能睡着吗?” 赵长宁抬头看来人,他穿了一件竹纹杭绸直裰。五官俊朗,眉眼深邃。两人虽然同岁,他却比她高大了很多。 这位正是她的庶弟赵长淮。不过庶弟是由祖父养大的,跟她并不亲近。不仅不亲近,两人之间反而是水深火热的仇敌。 赵长宁只是垂下眼,她淡淡地道:“二弟找我有何事?”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滴水不漏杀人不动声色,长宁刚过来的时候还吃了他不少的暗亏。要不是她有个成年人的底子,早让赵长淮给弄了。的确有天赋,他日位极人臣也不是没可能的。 “祖父着我来传一声,叫你去书房回话。”赵长淮也淡淡地说。 赵长宁虽比寻常女孩儿高,身体却还要更娇气,跪了大半天早就不行了。她站了起来,却膝盖一软没站稳摔了,头磕到了柞木地板,咚的一声巨响,疼得半天起不来。 她喘了口气,听到赵长淮漠然地说:“长兄是个男孩儿,不会这点痛都受不住吧?” 赵长淮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图。 赵长宁觉得奇怪极了,梦里那个跪着为自己求情,疼在她身上,十倍与他身,恨不得一切代姐姐受过的赵长淮,不惜丢官的赵长淮真的是眼前这个混蛋?果然是做梦呢。 赵长宁也没指望这庶弟真的会帮她。她想自己爬起来,但是手脚根本使不上力。 而在赵长淮眼里,身为长兄的赵长宁太弱了。虽长得倒是……好看极了,朦胧的黄光下牙白的肌肤毫无瑕疵,眉眼长而隽雅,如玉雕雪砌一般秀美。色若春晓之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长宁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着手站起来。他的手掌又宽又热,很陌生。 赵长淮微一摩挲手指,心道他的手也跟个女子一般软,这嫡长孙当的,迟早该把这个位置让给他。他淡淡地说:“长兄该多吃些饭,长点肉了。”说罢就放开她,径直向外走了。 赵长宁抿着嘴唇看着他离开,暗地揉了揉手腕,轻骂了一声:“当真混蛋。”才一瘸一拐地朝祖父的书房走去。 她现在所在的赵家,是一个诗书传世的家族。 赵家的祖上三代有进士,据说族谱还能追溯到宋朝,总的来说,家族很有底蕴。赵长宁是长房嫡出的孩子,不过赵家的长房并不出众,赵长宁的父亲赵承义混了多年,也不过是个工部主事。但是赵长宁的二叔,却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正四品大员。 赵长宁现在背了个嫡长孙的名头,就要受这些磋磨。这也罢了,下头还有个心眼颇多的庶弟,这日子过得当真不容易。 赵家府邸很大,赵老太爷的住处离祖祠不远,过了夹道就到了。是个有五间正房的四合院,布置得古朴大气,浑然一体。 须发皆白的老人戴东坡巾,做一副老儒生的打扮,正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喝茶。两个小丫头垂手站在旁边伺候。 这位就是赵长宁的祖父,赵老太爷。 “长宁过来了。”祖父放下了茶盏,指了指对面的靠褥,“你方才跪了半天,坐下再说吧。” “孙儿不孝,被祖父罚跪。现更不敢坐下了。”赵长宁可不敢坐下,谁知道后头有什么等着她。 她一看,左侧坐着的是赵长淮,另一个锦衣玉带的青年坐在赵老太爷右手侧。闻言笑了笑:“长兄倒是守规矩,不过坐下吧。祖父这里还是没得这么多规矩的。” 这个是赵长宁的三弟赵长松,是二房的嫡子。二叔官居正四品,比赵长宁的父亲官职要高,而且他自小就聪明,很得赵老太爷的疼爱和全家人的重视。基本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奉承大的。 赵老太爷也露出一丝笑容:“长宁坐下吧,祖父这里不用拘着。” 赵长宁才坐下,这一坐下之后膝盖就火燎火绕地疼痛。 她看赵长松,这货却好生生地抱着暖炉暖手,披着上好的灰鼠皮斗篷。赵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