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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小夜曲 第36节 (第2/2页)
一个距离:“我、咳咳咳咳、我感觉好多了。” 栗枝松口气。 有其他人被这边落水的动静惊到,过来看。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寒冬腊月里在冷水中一泡,这样也容易伤寒感冒。 秦绍礼和郑月白、以及为了拉人沾一脚泥、一手水的栗枝都去换衣服,这点小小插曲没有影响酒局的进行,曲水亭台,仍旧谈的乐此不疲——厨师就在旁边候着,小份量的饭菜更换着,哪怕外界温度低,这些人吃到口中的,永远都是最适宜的。 稍稍放凉一些的饭菜,都被迅速地撤了下去。 栗枝重新换好衣服,在银白色的金属感应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地洗着手。 秦绍礼那一下用的力气大了些,将她手掌心都捏的发红。 虽然现在没有指痕,但那种被用力攥紧、压迫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掌心中。 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都能极好地控制自己的力气,除非失态或忍不住。 譬如亲密时刻,临近结束的那几下,秦绍礼总会控制不住地不顾她的感受而用力。 哗哗啦啦。 手从水龙头下移走。 水停了。 栗枝将手烘干,暖乎乎的风吹的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慢慢地,感觉到胸口处心脏平稳。 不可以留恋地平线。 她调整好心态,推门离开,尚未走出几步,瞧见秦绍礼站在不远处。 听到动静,他侧身看栗枝。 眼底很平静,恰如今晚月色。 秦绍礼平静地问:“刚刚为什么先拉郑月白?” 四下无人,他问的问题也寻常。 风悄悄云静静,明天就是冬至。 此年中,白昼最短,夜晚最长。 栗枝说:“他是我学长。” 说到这里,她侧脸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温柔一片:“秦先生,凡事都要分亲疏远近,您教我的,自己先忘了?” 秦绍礼不言语。 他记得当初和栗枝说这种话的情形。 也是在苏州。 也是同样温柔的夜晚,不过那时气温正暖。 栗枝和女客户的手指几乎同时被蟹钳夹住,栗枝吃痛,差点哭出来声。 秦绍礼丢下手上东西赶过去,帮她的手指从蟹钳上解脱,捏着在嘴边吹气,边吹边问她痛不痛。 那时候栗枝还很羞涩,哪怕心里欢喜,也只是悄悄问他,先照顾她会不会不太好。 在她认知中,客户也很重要。 秦绍礼不以为意,仔细看着她手指上被蟹钳夹红的部位,含笑:“凡事都要分亲疏远近,你是我女友,我疼你都不行?” …… 凡事都要分亲疏远近。 曾经的亲近,如今也成了疏远。 不过两年光景。 秦绍礼笑了笑:“你学的很好。” 这样说了一句,他本欲离开,却又生生停下步子。 秦绍礼转身,忽而靠近,打破两人自分手后一直泾渭分明的相见距离。 栗枝背后就是栏杆,她没有地方可以退,只能扬脸,与他对视的同时,提醒他:“秦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秦绍礼盯着她的脸,嗓音低下去,问她,“四年了,你就没有一点儿留恋?” 他的情绪一直隐藏的很好,到了这个地位的人,都讲究一个喜怒不形于色,讲究情绪控制和自我掌控。 就连当下的心情也绝不会轻易示于人,栗枝知道秦绍礼活得很累,只有在她这边,才能稍稍放松。 但那又怎样呢? 她想要一个疼她、爱她,愿意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而不是把她当作消遣和放松的男人。 就算她爱他,四年也已经是她自欺欺人的最大限度了。 只是栗枝还没有见过他如此询问。 没见过他失态。 哪怕是这样一点点的真实情绪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