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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尊兄王府的酸梅梨汤 (第1/2页)
凤别不睬他,他就转过去对着妻子说话。「可怜那位织芊公主人虽美,身子却弱得很,昨晚又受到某些刺激,今朝在宫门候召到半途,竟晕了过去。」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围着楚国转。凤别终於知道他想说甚麽了,心里一动,抬起头,凝眸看着宗政非凡。 对方被他笔直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凤别移开视线,捧起酸梅梨汤的小碗,朗朗道。「我在南方时虽没有见过冰,梨汤倒是喝过,楚人的习惯与戎人稍微不同,楚人秋冬天喝梨汤不下酸梅,夏天饮酸梅汤,碗里也没有梨乾。」 这番话一出口,果然把尊兄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南楚夏天盛产梨子吧?」 凤别欣然回道。「最早六月有贡梨入宫,大如拳,甘似蜜,是消暑佳品。」 宗政非凡故意问。「听上去,中尉嚐过了?」 凤别将双手按在膝上,笑着微微欠身,神色坦然。「梨在南都不算稀有,街上常有摊贩叫买,且页梨品相或鲜度稍欠者,皆会赐予下人,天冷时,下人用的厨房里偶尔也会煮梨汤,里面有梨子芯,另几片杏仁,听说王公喝的汤里会加冰糖,还有磨成细粉的川贝。」 「是为润肺止咳吧。」尊兄王沉y一下,更加专心看着凤别,问。「还有呢?两地的冬夏还有甚麽不同之处?」 这家伙简直是老版的律刹罗,一天到晚觊觎他国,说不定晚上也和律刹罗一样,反覆翻看各地密探寄来的汇报。凤别暗暗腹诽,但也正因尊兄王与律刹罗想法相似,他应付得才越自然,故作沉y後,缓声道。「现在虽说是我们的盛夏,但比起南方天气还是凉快的,六、七月南都下着梅雨,又湿又热,就算晚上躺在草席上还是热得汗流浃背,每逢这些日子,内监总领都会命厨房煮上几大煲草药,有山楂荷叶水、野菊花水等,为大家去湿消暑。这些我在北方从未见过。」 听到这里,尊兄王像是想起了甚麽,拿着小碗的手凝顿在半空里。 他挺拔的身上穿着圆领左衿窄袖青袍,肩绣日月星辰之图纹,鲜亮的花纹映得人益发端严,眉头一皱,威仪顿生,令大家都不免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沉默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南方水土与我们确实大大不同,当年我攻打陈隋,兵至晋州,只想着怎样过h河,越长江,直下南楚国都,现在回想,就算冲动去了,只怕也和当年高祖皇帝亲征的下场没分别。」 戎高祖——密林迷路、长江翻船、兵将水土不服,堪称戎国国史上最倒霉的皇帝。 午饭在叹息声中宣告完结,凤别与清丽云陪着聂观音在花园散步消食。 聂观音边走边说。「我们今早进宫是应太子博之请,可惜没有机会见到那位织芊公主。」 扶着她慢慢地走,凤别随意道。「是皇上没有传召她进殿吧?」 「没有,只在殿上召见了南楚使臣与皇子绪,话也没说,收下国书,把人匆匆打发了。」聂观音拧眉,眉心闪过一抹忧愁。「皇上厌恶太子,已经溢然於表面。」 凤别压着嗓子问。「皇后也没有请公主进後宫吗?她可是太子博的亲生母亲。」 「没有。」聂观音也很疑惑,圆润耳珠子上吊着的红宝石耳环在细白的脖子边嘀嗒摇晃,波光不定。「帝后关系淡漠,我那堂侄女儿早两个月的神色特别不对,提起皇上便语带憎恶,今天却奇怪得很,满嘴说着好话,为了讨好皇上,就连自己未来的儿媳就候在宫外也不肯召见。」 原因凤别自然是知道的。 皇后昨日才复宠,自然不愿意在此时再惹得帝心不悦——自己与未过门的儿媳妇,谁轻谁重,无需衡量了吧?每想起皇后,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既觉得皇后可怜又愚蠢,又为宗政京的疯狂而惊颤,但眼睛见瞧聂观音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只得安抚道。「过几天,等翼王回宫,宫中设宴,织芊公主自可随太子博入宫赴宴。」 「但愿如此吧。」聂观音长长叹口气,指尖扫过云鬓,话题一转,落到他身上去。「我儿刚才受委屈了。」 「没甚麽。」凤别安然道,回头看一看後方的清丽云。「只是吓着大姐和丹丹。」 聂观音拍一拍他的手背。「非凡在我面前也敢那样呼喝你们,真是……」 凤别的足尖恰恰踏中地上枯枝,发喀喇的脆亮声响,刚好截断聂观音的话。 大家自自然然地停下脚步,凤别弯身从花丛里折下一枝最好看的桃花递到她手上。 「母亲,非凡哥心直口快,他说甚麽我都没放在心上。」 她接过花枝,微微灰白的眼珠里平静似水,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清丽云却抬了抬眼皮,看着凤别。 「凤弟大度。」 秀丽高贵的眉目里沁着一丝凉人的清冷,凤别轻声问。「大姐最近可是与非凡哥偶有冲突?」 清丽云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