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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4页)
明月当初以为走出走楼是天险,而今东教坊司对她全无障碍,任她自由出入了。 明月回楼,深深看了鸨母一眼,武清伯府的堂会是她定的,当日装束是她建议的,跟着的人也是她点的,鸨母根本是早有预谋。 “她本就在悬崖边,早晚掉下来,你何必推她一把。反倒显得是你让她落入此等境地,当初的怀柔都白费了。”鸨母身边的嬷嬷不解问道。 被憎恨、被埋怨,鸨母并不放在心上,“不是她在悬崖边,是她带着整个东教坊司都站在悬崖边。你瞧瞧现在楼里的姑娘,一个个被她带得心高气傲,整日盼着另有出路。可我们是妓/女啊,没有出路,我只怕她把整个教坊司都带上死路。” “当初你不是说愿意帮她一把,看她能走出时很么新路来吗?” “她若只管自己,我又何必管她,可她不该拉着满楼的人冒险,咱们的命也是命,本来已经够微贱了,再不能让人做踏脚石。” 明月不知道这背后的典故,可她绝不是能被打倒的人。 明月换了一身衣裳,找到了朱见深。 “听说你跟了石亨?”朱见深即便被关在这里,也能听到守门的小兵议论,可见明月的知名度有多高。 “是。”明月苦笑。 “怎生是他?”朱见深叹道,虽知明月是妓/女,可这么久的交往下来,明月不会选这样一个人啊。 “身不由己啊,想来殿下深有体会。”明月只能报以叹息。 朱见深闻言眼神都暗淡了,是啊,身不由己,明月如此,他也如此,不然他一个太子怎么会被囚禁在这里呢? “殿下宽心,既然事已成定局,奴也不会白白待在石亨身边。不过一日,奴便探听到宫中消息。色令智昏,石亨最受当今皇爷宠信,奴定能找到机会,帮到您!”明月斩钉截铁道。 “明月你……” “父亲一生忠君,奴既然活了下来,总不能白白活着,让父亲蒙羞。只盼奴若有一日不幸,殿下能记得奴。奴不叫明月,我姓柳,父母唤奴柳娘。”明月泪眼婆娑道。 “柳娘……”朱见深深受震动,紧紧抓住她的手。 明月低头垂泪,“只因奴是不洁之身,殿下便也看轻奴吗?” 朱见深连忙放手,道:“绝不是,绝不是,柳娘,你是个好姑娘。真的,比这世上忘恩负义之人都好。你切勿妄自菲薄,我也绝不会轻薄于你。” “有殿下这番话就够了。” 明月起身再拜,道:“奴会为殿下带来好消息的。” 第47章 难从良 世界上什么投资风险最高、回报最大——政治投资。尤其是在大明朝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朝代。 当今陛下久病,膝下无子,朝中清流请求复立太子或者过继藩王之子,无论哪种想法,都盼着皇帝赶紧确定储君,保证国祚传承。 这些事情,明月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了,此时她的大量精力却是放在保全自身上。有一就有二,石亨豪奢,且位高权重,明月虽是完璧之身跟了他,却不敢保证石亨为了拉拢属下,表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而将她送人。 和人玩弄心思,明月信手拈来,可她却厌倦了。 日日周旋在此间,明月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难道自己活着只能流连女人间毫无意义的争风吃醋吗? 正日子终于来了,在石亨进宫发动宫门之变时,明月通过盼盼告知朱见深消息,请他务必保全自身。在这个时候,万一有皇帝的死忠,或者企图渔翁得利之人,朱见深这个前太子是最好的靶子。 事情一如前世发生着,明月一直苦苦等待。谁都顾不上关心,明月正等待着改变自己的命运。 宫变后的第一个月,举国惶惶,复辟的太上皇甚至忘了废掉那个还在养病的弟弟。景泰皇帝被废为郕王,郕王薨逝。皇帝将他的弟弟定谥号为“戾”,清理了死忠郕王一党后,朝堂才基本理清。 紧接着,就是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两番克定之功,天下无人能及。”明月轻笑着恭喜刚刚获封忠国公的石亨。 “哈哈哈,还是美人会说话。”石亨连一句谦虚都不愿意讲,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不是吗? “明月有言,瞧着您今日心情好,才敢说呢。”明月再奉承他许久,才慢慢引出话题,装作怯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