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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拾起。 回想起梦里的如血画面,白箬眸迸怒火,恨不能将齐浩笺碎尸万段!他毁她一世,如今又卷土重来,施以诡计妄图让她贞洁尽毁。 前世,她该有多眼瞎,才会对这样一个人生死不顾! 今世,她放不下那窒息的爱恨情仇,却也再不想与齐浩笺多见一面。 经历了一世生死,她爱他入骨,亦狠他入骨。她是否能对他痛下杀手,却也再不想与他有半点交集。 十年生死两茫茫,前世,她已死在十年后,今世,她仅想饮一壶忘忧酒,抛舍前世几两爱恨几两愁,再不谈爱,自在独活…… 察觉到白箬眼底时而浓重的恨意,时而低落的惆怅,雪娘顿生诧异。 问白箬恨吗?雪娘自认为白箬着实有理由恨。这些传单一旦分发至幽国国都锦央城,足以毁掉白箬的一世清白。 问白箬惆怅吗?她也着实该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惆怅。明知明日的传单一旦广布,她必众口难辨。 只是,雪娘却偏偏从白箬眸中,捕捉到一缕宛如夜煞般的可怕寒芒。 可白箬深居闺阁,莫说沙场,就连杀人之景怕也是极少见的,又怎会迸发出这如从死人堆中爬出的锐利锋芒? “你恨吗?”雪娘静倚长椅,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心间摇摆不定了良久,才轻启红唇问道。 “恨?恨有何用。”白箬苦笑着,眸中如藏深渊,顾盼间流转着魂摄魄的凄凉与冷傲,红唇不过微动,自生一缕王者气魄倾泻四方。 听其答,雪娘似极满意,她忽地断去白箬周身绳索,将一瓷瓶抛至白箬手中道:“服下这药,你可以走了。” “这是何物?”白箬打开瓶盖,凝视着瓶内那枚芬芳的药丸问道。 “此乃我自行研制的无名毒药,可于七日内逐渐腐蚀空你的肠胃,非我手中的解药无医可解。”雪娘睨着眸,尽现阴险在眼中。 尔后,她又似想到什么,忽的跃至白箬跟前,邪魅的附在白箬耳畔低语:“明日的谣言,我依旧会散布,至于如何破解,就全看姑娘自己的本事了。院中有马,倒可借你一匹。” 雪娘流盼生辉,虽衣着中性,浅笑间却也倾国倾城。 “你如此做,有何用意?”白箬矗在原地,全没要走的意思。 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雪娘想杀她不过分分钟的事,又哪需这般煞费周折。其多番折腾下,必有其它缘由! “嗯?姑娘这话问得真好!你服下这七日毙命的药,日日而憔悴。那北巍太子若真如你所言,对你倾心不忘,便该自动送上门来,以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雪娘杏脸桃腮间绽放出丝丝笑意,裹藏着无尽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