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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第3/4页)
杂途两个字戳痛了姜飞,指着跪在他周围的众人泼口大骂。 “你大约以为当众呵斥了本帅,本帅会赏识你的骨气胆量,现在就加以重用,或是一翻呵斥却记住了你,礼贤下士加以重用?杂途官想往上极其不易,你又这把年纪了,嗯,就算自己不得重用,大约也想着能给子孙留一份名声福荫。”端木华语调轻淡,话却说的刻薄无比。 姜飞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一张脸紫涨,不等他再次骂出口,端木华抬了抬手指,“本帅最厌这种工于心计、沽名钓誉要走捷径的小人,拖下去!” 身后的黑山哪还容姜飞再说话,扑上去先用麻核堵上姜飞的嘴,把姜飞的嘴麻透了,倒没五花大绑,不过用一根白绢将姜飞两只手虚虚束起,这绑人也当真绑的文明之极。姜飞一张嘴麻的完全没有知觉,别说说话,连嘴在哪儿都不知道了,这下不光脸,连头都涨的血红,被护卫们一个传一个直推到楼下。 连黄相公在内,跪的官员们鄙夷无比的看着姜飞被推下去,就说么,这姜飞这么个杂途官,他还能比大家有节气了?原来是想着投机取巧!真是无耻之徒! 端木华示意黄相公等人起来,背过手,继续往宣德楼上去,黄相公和众官员浑身拿捏的跟在后面往上面上去。 熊侍郎胳膊上挽着那只包袱,扶着熊大学士站在宣德楼上,端木明节紧挨着熊大学士站在另一边。 熊大学士等人旁边四五步外,站着杭枢密和枢密院七八位高品官员,杭枢密脸色青灰,端木华一进京城,就让人给他递了信。杭枢密闭了闭眼睛,心里空空的,他不知道现在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他诧异端木华的突然进京,想不通他这会儿进京城做什么,可他不想端木华死,至少不愿意自己手上沾了他的血,他瞒下了端木华进京城的消息,他不知道会发生今天早上这样的事。 端木华给他递信,不是想寻他帮忙,而是,试探和投诚的邀请! 若是在战场上,他说什么也不会投敌,哪怕力竭战死,死就死了,可现在……杭枢密看着端木华身后毕恭毕敬的黄相公和那群官员,大皇子就在京城,大皇子府就离这儿不远,宣德楼后面就是禁中,就是皇宫,皇宫里住着官家,大皇子府连门都没开,禁中的门里,静的好象人都死光了! 皇室呢?宗族呢? 杭枢密真有种五内俱焚的感觉,这社稷这天下,不是端木华夺走的,而是皇室拱手送给端木华的! 熊大学士看着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来的端木华,百感交集,他这个太子先生,明里暗里争了那么多年,想想二皇子,太子,四皇子,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若官家只生了一个儿子,若没有这些争斗……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吗? 在熊大学士百感交集中,端木华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顿了顿,步履极缓的走向熊大学士和杭枢密。 熊侍郎松开扶着父亲的手,伸长胳膊,将已经解开的包袱伸到熊大学士和端木明节之间,熊大学士抬起手,却一阵咳嗽,端木明节一脸决然,抢在熊大学士前面,一把抓过包袱,扔了包袱皮,用力抖开那件明黄的刺目的斗蓬,一步上前,几乎是狠狠的裹在端木华身上。 楼下的护卫,掺杂在各处的暗探线人,早就紧紧盯着宣德楼了,见那片明黄迎着朝阳闪亮,顿时扯着嗓子山呼万岁,黄相公等人被那明黄炫的眼晕,被宣德楼外扑天盖地、海啸一般的‘万岁’声冲的跪倒在地,一声声万岁。 端木华清冷的目光从熊大学士身上扫过,俯身拉起两只手冰凉的端木明节,声音温和,“手怎么这么凉?快起来,别冻着。” 端木明节垂头站起,熊大学士却被端木华那一眼看的心里一阵冷气吹过。 欢呼声冲进离御街不远的大皇子府,端木守志凝神细听了片刻,忍不住松了口气,大皇子目光清冷的斜睨着他,“皇帝的兄弟不是那么好当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兴算不上,不过二哥总算平安了。”端木守志重又坐回去,浑身的紧张散去不少,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显的非常轻松。“您又不愿意坐那把椅子,除了您,我觉得还是二哥最好!对您也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