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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第2/4页)
玉道:“我骑着完颜冠云最好的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骑在马上果真如腾云驾雾一般,月明如水,我时时回头,想着我的夫君必定会骑着他那匹纯黑的阿拉伯高头大马,一路循寻着萤火虫的光亮,腾云驾雾而来,不过半天功夫就能叫我与我的小初一团聚,结果只看到大哥和老三两个痞态兮兮,我有多失望你可知道?” 张君摇头,又点头。 如玉松了他的手,细细抚过那牙印道:“当时我心里怪疼的,就像我咬你时,你所感受到的一样疼。” 当彼此之间有那么可爱一个儿子,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是一个小家。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也愿意摊露自己心中的不快,和他未曾去救她时,她那满满的失望,他终于成了她和孩子的一切。 张君心中莫名浮着一股子的满足,手仍不老实的摸了进去:“此时花剌兵只怕已经被战退,以他的意思,是要杀那十万花剌俘虏,他们终归不是我们族类,放回去,无异于给花剌增添助力,留着,又会是一块难以估量的顽疾,我与他意见相左,遂将禁军侍卫的指挥权交予他,如今他带人驻扎皇城,姜后与姜顺父女被下了天牢,皇城实际上已经由永乐府控制了。” 如玉一听要杀俘,心中已是不快:“无论我族还是异族,十万条人命,多么大的杀孽,为何就不能把他们分而放之,我们大历有的是像云贵、云内、南部沿海等蛮荒之地,将他们分充到那些地方,既增加了人口,又不必怕他们集结作乱,又还能省造杀孽,多好?” 张君埋头亲上她的耳垂,带着桂香气息的,凉腻腻的触感,滑如酪脂。 他道:“既我将控制权交给了大哥,此事便由他定。正如你所说,必须要有一个人作犁地时的那头骡子,而那头骡子是大哥,我表面上仍得遵从他的意思,你这想法很好,等明日一早起来,我去说予他听。” 在成功救出初一和如玉之后,他就把永乐府的实际掌控权交给了张震。大事未定,若不为当时如玉和初一情急,他决对不会从张震手中抢夺指挥权。 如今将那无形的权杖还给大哥,是给重伤昏迷不醒的老父亲一点安慰,也是为了让一群兄弟们继续齐心协力下去。 她自打生完小初一以后,便重回曾经,他埋头牙咬开她的衣带,外面小丫头们还坐在台阶上打着扇子闲聊,隔壁儿子正在酣睡,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拂着纱帐轻轻摇晃。 外面的小丫头停止了笑言,悄悄回了后院。夜深人静,明月悬空,张君叨着如玉一点舌头,那香香甜甜的桂花气息,于这夏夜中浓浓腻腻。他仍还是个顽皮孩子的性子,初时还有所顾忌,到了下半夜便由着性子搬弄起来,她醒来,又睡着,复又醒来,复又睡着,半梦半醒之间,仿如颠于风浪中的一叶小舟一般。 * 次日一早,如玉正抱着小初一吃早饭,便见蔡香晚急匆匆冲了进来,非但蔡香晚,从未进过竹外轩的小囡囡也在门口探头探脑。如玉摇着初一的手问道:“囡囡怎的不进来,快进来瞧瞧你弟弟来。” 初一人小,傻小子也喜欢那漂亮的小姐姐,欠着身子伸着白胖胖的小手儿,要把囡囡抓进来。未几,老太太贺氏也太来了,一直以来很精神的老人,居然已经柱上了拐,压着不许如玉起来相迎,在她身侧坐了,笑呵呵两手接过初一,细细端祥自己这俊俏的重孙子,揽在怀中轻轻的拍着。 一家人热热闹闹,小凤儿将个囡囡捉了进来,大家围坐到一起重新吃早饭。老太太虽抱着重孙子,却显然心神不宁,不一会儿便有个慎德堂的婆子跑了进来,凑在蔡香晚耳边低语了几句。蔡香晚扫了一眼如玉,讪笑了笑问如玉:“父亲那里,咱们可要过去瞧瞧?” 如玉问道:“父亲怎么了?” 小囡囡抢答道:“祖父受伤了,御医都来了好几拨哩。” 如玉抬头去看蔡香晚,蔡香晚笑着解释道:“昨儿城里闹大乱,想必你也知道的,公公受了重伤,如今还在慎德堂躺着了。” 原来贺氏是探过儿子的病,顺道过来的,也难怪她看起来是在强颜欢笑。如玉喂饱了小初一,叮嘱过门窗,起身换件衣服,便与蔡香晚两个一道往慎德堂去。 过蜂腰桥时,蔡香晚努了努嘴道:“大嫂造化不浅,苦守了大哥一年多,又自降为妾作小伏低的伏侍安九月,如今守得云看见月明,将来只怕要走到姜皇后那个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