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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2/4页)
,她得多委屈啊。”如玉两手打着络子,迎上周燕忽而怒圆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还是小姑娘,胆子小不敢说。可万一姜夫人的病重了,南宁一府得怪罪咱们,明知其母病重,竟不把人家的小姑娘送回去,拘在这府中侍疾了!” 区氏病了不能理家务,周昭便是这府主中馈的主母。若南宁府三夫人果真病重,区氏应当也是不知道的,否则怎敢留人家姑娘在此给自己侍疾。而姜璃珠住在周昭院中,万一两府间因此起了口舌,以区氏的为人,势必要怪到周昭身上。她此时也不管如玉在此,撩了被子起身,扶过如玉道:“走,咱们往母亲那里看看去!” 周燕还想跟上,周昭一个厉眼将她瞪住。 如玉扶着个大肚子,周昭脚程又快,也是捏着一把子的汗。 * 早些时候,静心斋中。碍眼的人都打发走了,区氏叫姜璃珠将自己扶坐起来,指着直愣愣杵在窗前的张君道:“将那卷角几端过来,我吃粥要用它。” 她是性刚性强的人,虽胸中呕逆,也知自己无人疼无人爱,耍不得小性,所以到了饭时那怕吃不下去,也强撑着要给自己张罗粥来喝。 张君搬过卷角几,见区氏坐着,不知该如何安放。姜璃珠纵腰过来,伸手抚着打褶的被子,抚平了,回头轻声道:“二哥哥,就放在此吧。” 她离他靠的有些近,清晰闻得他身上的味道,墨香,合着一股子檀香,应当是贴身侍在皇帝身边,时间久了才会浸润这样的香气。放好了那卷角几,张君又杵到了窗前,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区氏一肚子的火气,强撑着叫姜璃珠喂了两口粥,头晕脑胀只得又躺下。张君见姜璃珠端着食盘出去了,大松一口气,坐在床前替母亲掖好了被角,看她一脸蜡黄,手攥着胸口显然极其难受,心中也是浮起一阵难过。 区氏清了清嗓子道:“当年你说不出话来,我剁你舌头的那一截,可还记得?” 暴怒的母亲持着刀,一院子婆子围堵,张君忆起自己左突右突突不出去,小小的孩子,怕果真要割掉舌头不敢张嘴,闷声飚泪的情景,摇头道:“我早忘了!” 区氏又道:“我送你去相国寺,在寺外带着你跪了一整天的事儿,可还记得不?” 张诚在慎德堂的门前朗朗而颂三字经,邓姨娘与父亲张登一脸宠溺的看着。他却被阴沉着脸的母亲连拉带扯,扯到相国寺要去做和尚,可惜相国寺不肯收,于是区氏带他跪在山门上,一边刀子一样的数落,一边恨不能一起死的怨恨。 只差几个时辰的俩兄弟,为何一个早慧,一个却那么笨了? 张君道:“母亲,我都忘了,您好好养病,我得回房去了。” 他等不到如玉来救自己,怕再呆下去要叫区氏逼疯,起身就要走。区氏忽而就坐了起来,脸色蜡白,指着张君道:“你冷心冷肺,无情无义,我哭干了眼泪拜遍神佛,恨不能把自己卖给鬼,只求你能张嘴说话。可你瞧瞧你,孽障,孽障! 好容易像个人样儿了,满眼就只有那个乡妇,果真是我的孽障!” 张君只得又跪到地上,直愣愣的跪着:“母亲,若您再说一句如玉的不是,儿子今夜立马搬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区氏究竟是什么病,猜对了发红包哦。 第69章 侍疾2 区氏着他这一钉子的顶, 总算自己躺下了,扬手道:“去,暖阁那高柜里有我的归脾丸拿来,我嚼得一丸, 怕能好些。” 张君不明究里,起身大步进了暖阁, 打开高柜两扇门,几匣抽屉抽遍都找不见有装丸药的地方,才要回头, 忽而觉得身后一暗,却是门被谁关上了。这暖阁只通卧房, 除了扇窗透点亮光外,再无窗子。 一只纤手缓缓伸过来,自张君方才拉开的抽屉中轻轻一拨, 展手在他眼前:“二哥哥,药在这里呢。” 唯那窗扇透进来点亮光,姜璃珠捧着只药, 回头见门被关了, 推得两把, 轻声叫道:“扈妈妈!快开门呀扈妈妈!” 外面静静悄悄无人应声。张君转到那扇形窗前, 能瞧见外面遮着帷幔的床, 却看不见区氏的脸。姜璃珠推了几把推不开,回头去看站在窗边的张君,低声叫道:“二哥哥!” 她自己其实也很局促。关于张君这个人, 这些日子在南宁府诸人的嘴中就没有断过。她祖父姜世恩与中书令,她的大伯姜顺等人无一不是极力夸赞,人人言他二十年后,可入中书,做宰执。 她父亲并未出仕,三房在府中最默默无闻,母亲区家又早已衰落,此时太子妃有托,也不过是个竭力而为。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张君果真有入主中书省做宰执的那一天,她也算投机长远。正是怀着这样的心,姜璃珠虽还介意小时候张君那傻样儿,却也还是怀着好奇心去了开保寺。 直到真真见了张君,她才知道当年那个愣头愣脑一惹就窜天的瘦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