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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2/5页)
诸人赞,亦得夫之敬重,自然夫妻恩爱,和和美美了。” 虽说入府日子不多,但如玉也看出来了,区氏深爱丈夫,可丈夫未将她放在眼里。也许这故事的结局叫区氏满意,她坐在大榻上,盯着地上那青铜鎏金的熏香炉,长时间的不言不语。故事想要打动人心,不在于逻辑多严密,不在于讲的天花乱坠,而恰恰在于,于这一刻,暗合了听者的心思。 * 下午,如玉就听说区氏入宫替张诚跑路去了。 而张登纵使在迎驾的路上,也快马加鞭的吩咐着,今天给区氏送盘点心,明天又给区氏送盘瓜,区氏虽嘴里说一家子人,何必端来端去,但光那和沐似春风的笑容,便是这府中二三十年的老人们,都甚少见过。 因为皇帝要还朝,一国之中似乎都有了震荡,各州县往京城的大路也严加盘查,安康也被阻在了半路。等到了皇帝入城那一日,如玉和蔡香晚自然不好出门去挤看热闹。蔡香晚倒罢了,丈夫一直在家里呆着,彼此吵了又和好,和好了又吵,十分的热闹。 傍晚,如玉坐在檐廊下教秋迎与丫丫两个做针线,试着替她们自个儿纳鞋底。只听院外沉沉一阵脚步声,进来的却是扈妈妈。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奇怪样子,挥着帕子道:“皇上下了圣旨,老夫人与老爷,夫人一个时辰后要在外院听旨,各院皆把门关严实,不要出门乱走,等宫里下旨的内侍与学士们走了方可出来!” 如玉寻常也不乱走的,主动替扈妈妈掩上院门,过了不多时,遥遥听得一阵礼乐之声。那王婆叹道:“皇上早晨才还朝,傍晚就封赏永国府,看来咱们这一府的泼天富贵,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这婆子看明相十分的精明利落,寻常也从不多言,一院的重活累活也是抢着干。如玉如今渐渐有些尊她,倒与许妈同样看待。 * 恰同一时间。张君同翰林院其他同僚们一起在大庆殿外连写带绘,整整称颂了一整天的皇帝,直到与诸臣工用罢庆功宴的帝王来巡,便垂手恭立,静等皇帝巡过。 归元帝年龄比张登还大,今年恰好五十岁,精瘦,两鬓已是花白,一席明黄色圆领龙袍,面容与三皇子宁王十分相似,眉眼略有吊梢,但整个人提着一股子十分活跃的精气神。皇帝为首,太子侍于后,宁王与瑞王再次后,分侍于左右,皆下来,便是各位亲王,并文武大臣们。 走到张君面前时,归元帝忽而止步,当着一众人的面,略略俯首,端详着张君那幅《帝巡图》,笑意吟吟说道:“若朕记得没错,这当是咱们永国府的二公子,张君,张钦泽。” 张君甩袍便跪:“微臣见过皇上!” “任职于何处?”皇帝问道。 张君回道:“回皇上,微臣在翰林书画院供职!” 皇帝转身往回走着,约走到殿前时忽而回头,当着众人遥指张君:“大约是前年,他将宁王打的面目全非,鼻青眼肿。其因有讳于人,朕就不细讲了。 朕记得当时国公爷绑着他跪在午门外,要朕剁他的脑袋。朕非但不剁他的脑袋,还命人为其松绑,传入宫中好生安抚,大加赏赐,尔等以为这是为何?” 所谓有讳于人,说的当然是武德大将军张震,以及他的妻子周昭了。周昭为女子,一个皇子并一个将军为了她争风吃醋,这种事情皇帝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 宁王赵钰面容肖似皇帝,吊梢眼,鹰鼻,蟒臂蜂腰,虎势猿行。他曾随帝出征,此时还是一身银甲,于丹墀之上冷眼扫那跪伏于地,穿着文臣服的小书生一张白嫩嫩的细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暗骂了声无耻小人。 谁能想他那瘦而文弱的样子,打起架来非但不要命,而且又毒又狠,掏裆挖鸟,剜眼扣珠,皆是狠手。将他打成了个猪头,陷些连命根子都废了,偏还不能脱了裤子验伤。 诸臣之中,最难堪的自然是枢密副使,永国公张登了。他扑通一跪,双手按地不敢再出一言。皇帝仍还在丹墀之上漫步,忽而兵部尚书岑参出列,抱笏颂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皇上不以亲王为亲,不以臣子为疏,这恰是连圣人都做不到的,可见吾皇之贤德,以愈圣人。此乃臣等之幸,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