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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1/2页)
苏棠凝眉,思索片刻终还是跟了过去。 阿郁已经坐在床榻上,薄唇紧抿着,如置气。 可……苏棠余光扫到他的耳根,那儿微红着,她登时了然:“可是与柳姑娘相谈有所不快?” 郁殊身子一僵,耳根的红飞快消散,凝眉盯着她:“什么?” 苏棠却只笑了笑:“你这般年岁的少年,有些旖旎的心思也实属平常,再者道,那柳姑娘着实生的娇俏可人……” 郁殊打断了她:“我的事,与你无干。” 苏棠倏地住了口,脸色微白。 她看着眼前固执抿唇的少年侧影,睫毛颤了颤。 郁殊……也曾对她这样说过。 那时,她刚被接到王府后院,而郁殊从未露面,一个月后,他方才踏足而入。 正值冬日,他穿着绯色袍服,身披雪白大氅,安静站在一株腊梅下,片片梅瓣飞落,他只双眸温柔望着她,如望着旁人。 她问他:“你在看谁?” 他的脸色变了,沉声道:“与你无干。” 她怔怔立于原处。 他却再次温柔低笑,双眸艳色流转,轻抚着她的眉眼:“真好看。” 若初见不过是浅薄的为那只对她伸出救赎的手而心湖微动,那他的这句“真好看”,便如投入无波无澜的湖面一颗石子,溅起层层涟漪。 而今,她终于知道那句“与她无干”的事是什么了——他看她,与她无干。 苏棠回神,看着眼前少年熟悉的眉眼,再未发一言,转身走了出去。 …… 她出去了。 郁殊听着院中的动静,她推着板车走了出去。 她应当是生气了。 可是从她口中撺掇他与旁人,让他难以忍受。 他本该只爱她的眉眼,却总不觉被她的其他所吸引,还有……方才她触碰他时心中的诡异,均让他烦躁不已。 定只是心鬼作祟。 初到此处,她为他上药时,曾触遍他全身上下的伤口,他不仍旧不动如山?岂会因她的接近而心烦意乱? 郁殊的心,逐渐平静。 她大抵也气不了太久,毕竟……她对他近乎无条件的包容。 可这一次,郁殊却想错了。 苏棠傍晚归来,再未同他言语,便是晚食,都是将他的送进里屋,自己在外屋用的。 用完晚食,熄灭了烛火,便沉默睡下。 郁殊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死寂的动静,心中越发烦躁。 直至子时,方才沉沉睡下。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斜躺在女子的膝上,眯眸慵懒望着女子的娇颜。 而后他伸手,一点点触了上去,却绕过她的眉眼,拇指轻轻抚弄着她殷红的唇,指尖阵阵酥麻传至心尖。 女子亦俯首望着他,眼眸晶亮如星。 他的指尖徐徐落下,落在她的下颌,而后在锁骨停留。 美人骨里如盛了一汪美酒,还未曾饮下便已醉人。 指尖温柔沿着曲线滑落,肩侧的外裳半开,露出光洁的肩头。 他如弹奏一曲上好的古筝,琴弦绷的极紧,每弹奏一下,耳畔便响起风情婉转的低喘。 片刻后,那琴声由悠扬变得喑哑,若青葱山林蒙了一层雾气,雾凝结成露珠,点点滴滴落在古筝之上,打湿了琴弦。 女子的指尖亦落在了他的脸庞,轻柔的抚摸着。 如上药时一般。 可上药时的不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