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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第2/3页)
在灶台里还发现了红薯!” 二十年的红薯么? 顾拾和阮寄不由得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两个人目光交错,忽而都笑了出来。 *** 他们躲进了太学后院的厨房里,果然那灶台里还有几只红薯,竟都是新鲜的。张迎生火烤起了红薯,顾拾和阮寄便席地而坐,一时找不到话说,便都低头看着孩子。 顾雒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父母二人,小小的脑袋里不知在转着什么。 “他的鼻子、嘴巴……都像你。”阿寄道。 顾拾微笑,“眼睛像你。” 不知为何,这样的话题却让阿寄有些脸红。顾拾却没有看她,仍只是低着头,“我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逃出来。” 阿寄一怔。 “我和张迎一起被钟嶙关在北宫的钟楼里。”顾拾道,“那时候,我几乎都要认命了。从前在长安的横街上,我总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去;待我真的逃出来了,才发现自己永远身在囚笼之中。我几乎要以为,这就是命了。 “可是这样过了两个月,钟嶙却把我拉了出来,要我禅位给他,诏书都拟好了,待我同意之后,便可行禅位大典。”顾拾笑了笑,“很可笑吧?同样的事情,居然让我做两次?当时我便同张迎合计好了,如何引开钟嶙,如何杀死守卫,如何再去救你……我心中原本还没有把握的,直到我看见了你和孩子。” “钟嶙他居然拿你们来威胁我……他明明知道……”顾拾慢慢地道,“这让我如何忍得下去?” 他的话音很平静,颈项上的纱布却渐渐渗出了血。阿寄朝他靠近了一些,伸手去碰了碰,指尖便沾上了铁锈般的血污。顾拾的眉头皱了皱。 阿寄抬眸看着他,“你……要好好养伤,我们可以多留几日。” “待我养好了伤,”顾拾道,“你想去哪里?” 她好像犯了难,一时没有说话。 顾拾笑了,身子往后靠在了橱柜上,“天子出逃,《春秋》书曰奔。” 她抿住了唇。 这时候张迎捧着两只烤红薯也过来坐下了,递给两人道:“郎主、姐姐,小心着烫。” 他自己也拿了一只,一边小口小口地嚼着,一边含糊着道:“郎主、姐姐,我有一句话,那个姑妄言之,你们就姑妄听之吧。” 两人都朝他望了过来。他一个紧张,就被红薯块烫了喉咙,半晌咽了下去才道:“其实你们在宫里,过得一点也不开心,郎主不想当皇帝,姐姐也不想做皇后。既然明知会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去做呢?以后不如就远走高飞,再也别理这些事情啦。” 顾拾看了看阿寄,复对着张迎笑道:“你倒是想得很开。” 张迎吐了吐舌头,“这是没法子的事情。郎主你若不走,又还能怎样呢?” 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这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第64章 白日里的炎热, 到了夜晚也渐渐地萧凉了。几人在太学的精舍里找到了床榻, 草草地和衣而卧, 因为太过劳累, 倒也睡得十分踏实。 外厢传出张迎的鼾声。顾拾和阮寄睡在里间,孩子躺在夫妻两人的中间,双手双脚将被褥搡开, 摊着成了个大字形。迷迷糊糊间阮寄翻了个身,下意识地给孩子盖上了被褥, 又将手放在孩子背上, 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拍哄着。 顾拾抚着颈上的伤口,慢慢地坐了起来。 月光疏疏朗朗, 透过破落的窗牖照射进来,女人和孩子的睡颜俱是静谧安详。她今日刚刚杀了人,许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杀人,他清楚看见了她眼中破碎的恐惧—— 可她最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好像就让它这样悄无痕迹地被埋葬掉了。 她不应该杀人的。她的手应该用来绣花写字,那双温柔而荏弱的手……不应该举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