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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第2/3页)
声音压得低了点,“那个木鹤轩,已经彻底变成疯子了。他一天到晚都嚷嚷着什么有鬼,这两天已经被他们家的旁系送到了精神病院,搞不好,只怕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哎,也不知道这些好好的富家公子都是什么毛病,明明生下来握的就是一手好牌,怎么偏偏被打的这么乱七八糟......真是人世无常啊。” 楚辞沉默了下,随即才轻笑道:“这怎么能算是人世无常?” 他的目光穿过半间房子,与正满含怜爱地望着他的母亲的目光于空中相遇,他唇角含了轻柔的笑意,一字一顿道:“这分明是苍天有眼才对。” 苍天有眼、神佛有知——所以天目昭昭,报应不爽,如此而已。 七月十六日,宾客陆续乘飞机抵达机场,又转乘游艇去往岛上。而与此同时,新婚夫夫也终于提前到达了下榻的酒店,准备第二天的婚礼。 试图窝在楚辞房间里的秦陆最终被江邪带了几个兄弟联合扛了出去,他委屈的不得了,冲着楚辞可怜巴巴伸手:“哥......” “没用,”江邪抱着双臂,懒懒道,“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婚礼前一天都是不兴见面的——我到了晚上才来逮你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他拍拍手掌,一声令下,“拉走!” 几个壮汉立刻强行把尔康手的小孩扯走了。楚辞踮起脚尖望着他拼命挣扎的背影,不由得有点心疼,转过头来拉住江邪的胳膊晃了晃:“江哥......” “没用。” 江邪把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强行扒拉下来,转身拍拍他的肩,满脸揶揄,“早点休息才是正经,再让你俩在一屋,明天万一再种上几打草莓怎么办?” 楚辞:“......” 他默默在心中想,自己在江邪心目中到底是怎样饥渴难耐的形象,才会连一夜都忍不了? 谈判不成,他只好独自待在房间里,早早地关灯睡觉。可越是试图冷静,睡意就越是变得不可捉摸,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楚辞终于认命地坐起身,赤脚走到了阳台上。 外头是笼在夜色里的海,漆黑而深沉。灯塔暖黄的光长长地映在水面上,隐隐还能听到海浪拍击岸崖的声音。 他抱着双膝坐在地毯上,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戒指,像是要从中得到什么令他安心的力量。 从明天起,自己就要成为真真正正有家室的人了。 有朋友、有母亲,有神仙们、还有与他心意相通的秦陆......这些,悉数是他在前世连想象一下都觉得奢侈的存在,如今却真的切切实实地拥有着。这种感觉太过虚幻,像是踩踏在云端,下一秒睁开眼时便会一头坠落下来,重新掉进伶仃一人的泥潭之中。 他微微阖了眼睛,静静地坐着,听耳边的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响起。就在这寂静之中,他却突然间听到了另一种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什么人踩踏在地板上——紧接着,他房间的门被小声敲响了。 楚辞顿了顿。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知道了房门那边的人是谁,在这样的前一夜,与他一样心潮澎湃辗转难眠的—— 是秦陆。 为了防止惊动江邪那个棒打鸳鸯的法海,楚辞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踏在柔软的地摊上,悄悄打开安全锁,将房门拉开一道小缝。 走廊上昏黄的光一下子映了进来,秦陆在门板的那头用气音低声道:“哥......是我。” 两个人的头抵着门板,谁也没有看对方,只是通过这一道缝隙静静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呼吸,一声又一声的呼吸像是看不见的手,轻而易举便将楚辞内心泛起的那点紧张不安悉数抹平了。他闭着眼睛靠在门上,渐渐地安下心来。 秦陆的手指摸索着探过门缝,牢牢地和他的手交缠在一起,如同两株紧紧相依而生的植物。 “哥......”他低低道,“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楚辞一下子哽咽无言,只能将他的小拇指握得更紧,几乎要把对方融进骨血里。 他的头抵着门,许久之后才轻轻道:“我也是。” 他的唇角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笑意。 秦陆的心跳猛地停了一瞬,他靠着门,想象着那边的人会是怎么样的神情,几乎整颗心都被这柔软的情愫击塌了,融化成了一滩水,他哑声道,“哥,我想见你。” 越是在这样的时刻,思念就越是藏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