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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3/4页)
了。” 应婕妤努力挤出笑容:“嗯,快去罢。” 厉兰妡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应婕妤真的不够聪明,这样也好。现在她肯定以为萧越深爱着她,从此不敢轻易为难她了。 兴陶馆中,太皇太后斜卧在一张榻上,一手撑着头,仿佛半寐半醒。厉兰妡在她身后跪坐着,轻轻为她捶背。 太后则闲坐在一旁的软椅上,脚边摆着一碟新炒的瓜子儿——她有烟瘾,在太皇太后这里当然不好就抽,嘴里总得找东西填一填。她磕了一枚瓜子,抿嘴笑道:“厉更衣果然勤谨,哪怕如今成了主子,对太皇太后还是殷勤周到。” 厉兰妡手上不肯稍住,脸上却泛起了红晕,“臣妾侥幸得幸,却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伺候陛下固然是臣妾的职责,太皇太后也是臣妾的长辈。况且太皇太后对臣妾这样好,臣妾舍不得离开,如果可以,臣妾情愿还做奴婢伺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着高兴,嘴里却嗔道:“净说傻话!即便你舍得来哀家这儿,皇帝也舍不得你。”一面向太后道:“所以我说这孩子懂事,前后伺候过哀家的宫人数不胜数,就属她最知疼着热,远的不说,就说捶背这一项,只有她的力道拿捏得最好,若叫旁人来,不是轻了,就是重了,竟没一个合心合意的。” “母后调理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太后笑意模糊,语气温和,这句话听着却有一种难言的意味。 这些宫里的人精说起话来总跟猜哑谜似的,定要九曲十八弯。厉兰妡情知她暗指自己得宠一事是太皇太后的手笔,待要设法分辩,就听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老了,眼前所见也都是些和哀家一样老的面孔,巴不得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说话,兰妡也是恰巧投了哀家的缘,如今又成了越儿的姬妾,算得半个家人,哀家觉得很好。” 太后赔笑道:“母后若觉得长日乏闷,臣媳可以让淑妃她们时常过来,也好趁机亲近亲近。”仿佛这些女孩子只有她支使得动。 “不必了,与其费心应酬,哀家宁愿一个人清净,反正有兰妡在这里就好,人多了也没意思。”太皇太后不咸不淡地噎了儿媳妇一句。 太后觉得自己仿佛也属于“多余”的那一拨,脸上的笑容苍薄下来,只是碍于做媳妇的本分才勉强维持着。 厉兰妡饶有兴致地看她们明刀暗箭过招,不禁暗暗摇头:这一对婆媳啊! 萧越是信守诺言的人,这一晚仍旧来幽兰馆,细细替厉兰妡敷药。 厉兰妡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多谢陛下替臣妾挣这口气,惩治了韦婕妤。”男人都是需要表扬的,何况她真的高兴。 萧越目不斜视,“她的确打碎了东西。” 随他怎么说都好,至少厉兰妡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只在乎结果,不关心过程。萧越或许不十分爱她,至少不愿眼看她受人欺凌:当一个人连保护你都不肯的话,怎么能说明他爱你? 厉兰妡膝盖的伤渐渐复原,萧越也来得少了——不只是她,其他妃嫔那里也没怎么去。据闻这些日子朝堂上很出了几件事,萧越忙于政务,无暇他顾。 也罢,这样偶尔冷一冷也好,小别胜新婚嘛!厉兰妡这样宽慰自己,却终究不无担心:她的宠爱来得不稳固,又没有父兄在朝为官,所有一切系于自身,一旦失宠便是绝境。 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孩子才是立身的根本。 她的运气真好。约莫一个多月后,厉兰妡觉出身体的变化,先是月事迟迟没来,接着便觉得胃口不大好,时常干呕——这都是怀孕的征兆。 为了保险起见,厉兰妡命兰妩悄悄去太医院请了一位吴太医,以把平安脉的名义,让他看看详细。 吴太医耐心诊过脉,面露喜色道:“恭喜厉更衣,更衣您有娠了。” 意料之中的事,厉兰妡镇定自若地问:“您瞧着大约有几个月?” “约莫有一个多月了。” 果然如此,这么看来,可能就是那一夜种下的果。小恶魔没有骗她,第一炮就中了,她果然擅长生育。厉兰妡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吴太医已经站起身,“微臣这就去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