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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第2/2页)
叫住了她,“你要去哪?” 她蓦地回过头来,笑了一笑,“我去上个茅厕,你也要知道?” 顾斐然闻言,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你去吧……” 他清心寡欲两百年,第一次被人调戏了。 第一次见面,她就给他留下了这么个深刻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算坏,就是很古怪。 他是白家聘请的琴师,提供吃食,但不供居住,他终究是个外男,不能轻易住进白家。所以。他每天早上就来白府报到。 也不知他是来得过早,还是来得晚。他每次来的时候,那位二小姐还在睡觉。 他皱眉问:“你家小姐,每天都睡这么晚么?”此时已是九点。 丫头答:“先生真是冤枉我家小姐了,她七点钟就起床的,左等右等,等不到先生来。便又去睡回笼觉了。” 顾斐然汗颜,这说来说去,还是怪他呢? 他正式成为她的老师已经三天了,却还没教授人家功课,顾斐然觉得自己真是枉为人师。 其实他进府当琴师,本身就是怀揣目的而来,这教人弹琴的术业。勉强敷衍即可,不必太认真。 但他想,他既要人家日后的牺牲,那么现在,他就该好好教人家弹琴,就当做是补偿。 没想到,教学不成。反倒招惹了别人的厌恨。 这“别人”是白府管家的儿子柴和。 柴和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大概十六七岁,长得挺清秀的一个少年郎。 顾斐然自认温和待人,一生极少结仇,怎么他来到白府不到三天,就招惹了少年的敌意? “那个谁,姓顾的。你离我家二小姐远一点!” 顾斐然搞不懂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只是陈述道:“我是白老爷聘请来的琴师,我既拿了人家的酬金,那么我就得尽职地教二小姐弹琴。” “弹什么破琴,你就是有目的来的!”柴和囔囔道。 顾斐然听到这话,眉心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来目的来的,你想诱骗我家二小姐,你借着教学的名头,想占她的便宜!”柴和越说越激动,心中气愤不已。昨天他听到小跟班说,二小姐对这个“老男人”笑了! 要知道二小姐平日里可是寡淡得很,极少跟人说话,更不要说对人笑了。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子在院门口争执着,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白府的大小姐白瑾被丫鬟拥簇而来。 她昨天听闻,爹爹给白袖那丫头请了琴师,她心里除了埋怨爹爹的偏爱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情绪。直到丫鬟说,那个琴师是个年轻男子,十分俊秀,气度上佳。 听得白瑾心中欢欣。她这个年纪。正是初开情窦的时候。 而今她见了,果然是个俊美的男子,还是少见的那种英俊。白瑾扭扭捏捏地凑近他,问:“你……你就是顾先生?” 顾斐然看了眼白瑾,颔首应是。他心里想,这白家的两姐妹,都长得颇为秀美。但若要对比,还是妹妹美一些,而姐姐说话讨喜一些。 她对他恭恭敬敬的,说话轻声细语的。那个白袖,是截然相反的。 当白瑾问,能不能教她弹琴的时候,白袖便从屋里出来,讥诮地接口—— “像你这样的,也能耐心学琴?” 什么像她这样的?白瑾气急,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向来就爱跟自己作对。白瑾喜欢打?将,在女校学习的时候,成绩也差,属于不爱学习的那种,但她对打牌赌博,却是极其热爱。 白瑾为了证明自己是爱学习的。便坐下来,跟着白袖学习弹古筝。 她听着顾斐然枯燥乏味的讲解,忍着拂袖离去的冲动,耐心地观摩着古筝的琴谱。 到了第五天,白袖已经会弹一首简单的曲子了。而白瑾至今连琴谱还没看懂,指法也学不会。 饶是顾斐然这样温和的人,也忍不住打击她一句:“白瑾小姐的可能是不适合学琴的,你学的有点慢。” 说罢,他转头看向白袖,夸赞道:“你学得很快。” 白袖的嘴角微微一翘,下颔微抬,骄傲地说:“本小姐对音乐是天赋异禀。” 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亮,又像玉一样温润水灵。顾斐然看着,呼吸一顿。 接触久了。他发现这位白小姐真是个招人喜欢的。 骄傲但不张狂,淡漠却不冷漠。是个很矜贵的名门闺秀。 在学习的一年中,顾斐然还得知了她在家中的情况。 她的爹爹偏爱她,但她的姐姐和白夫人,甚至是家中的下人,都畏惧她……与其说是畏惧,还不如说是疏远。原来,府上的人,都知道她每逢十五夜,便被鬼缠身。 因为别人的畏惧,亲人的疏远,才会养成她这样淡漠古怪的性子。 顾斐然突然有些心疼她,那所谓的被鬼缠身,都是因为他们…… 新年一到。白袖便十四岁了。在新的一年里,顾斐然向白老爷请辞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