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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4页)
"免礼。"曾县令和颜悦色,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就叫他出去了。第二个便是谢文纯。 谢文纯稳步走进,认真行礼道,"学生谢文纯,见过县令大人。" 曾县令见了谢文纯便眼前一亮,只见他虽犹带稚气,一举一动却颇有风度,面容俊雅,虽不是当官的最受欢迎的国字脸,看上去也是颇有正气,是个为官之相。曾县令打量不过一瞬,便和颜悦色道,"文纯啊,本县看了你的文章,年少却有大才啊。" 谢文纯不卑不亢,"谢县令大人夸奖。"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喜色。 曾县令心中暗暗点头,难为这谢小公子才学好还没什么傲气。例行公事,问了几个问题,就让谢文纯下去了。 谢文纯这边出来,心里是有些失落的——还以为会问什么,结果不咸不淡的,也没显出自己的学问。又想到第一个进去的徐临溪,心下有些不服气,却谨记着父亲和父子的教导,脸上没露出丝毫。反而走到徐临溪面前,主动拱手道,"徐兄,在下谢文纯,久仰了。" 徐临溪此时心中也是惴惴,听说谢阁老独子也在这一场县试,默默揣测自己大概最终名次应该是第二第三,也不愤愤,磊落还礼,"谢公子客气了,若说文章,谢公子当居第一。" 两人互相聊了一会儿,谢文纯惊喜发现这徐临溪没有出身寒门的人惯有的愤世嫉俗或是过于谄媚,倒真起了结交的心思。徐临溪比他大八岁,一时间熟络起来,徐兄谢弟的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后面的人也渐次出来,都是一届的生员,将来也有可能同朝为官,一时不管出身如何至少表面上还算和谐。 第二天放榜。谢府早早的就派下人在县衙外等着揭榜——虽然谢松早得了信,此番谢文纯最终名次不变,仍是第二,不过没有告诉儿子,他认为揭榜也是乐趣的一种。 "少爷中了,少爷中了,玄武县第二名!"传信的喜气洋洋,跑回府中报信。谢松还是不在,只谢文纯和杨夫子在正厅等候,听了消息谢文纯绷着的小脸也放下了,杨夫子更是笑开了花,"文纯啊,恭喜迈出了科举的第一步啊。" "夫子不要促挟我了。"谢文纯笑道,"还有府试呢,我回去再练会儿字吧。" "去罢去罢,明天县令大人摆宴也别忘了,顺便和同届考生交流一下,也留个人脉。"杨夫子抚须而笑。 徐临溪本已不抱希望,没想到榜单一放,自己竟是案首,如坠梦中。一晚上激动的没睡着觉,直到来曾县令处赴宴也没回过神来。 谢文纯见了徐临溪这个案首,也没踩脸色,主动上前,"恭喜徐兄了。"笑容满面。 徐临溪有些尴尬,不过随即一想既然已经凭自己能力当了案首,多想无益,反而放开了,也笑道,"谢小兄弟年少俊杰,临溪愧领啊。"两人相视一笑,相携就座。 不一会儿,曾县令就到了。所有考中的童生都起身拜见,曾县令挥挥手,"都不要拘束,坐下吧。" 酒宴之上,自少不了投壶、联句一类的助兴游戏,谢文纯对这些玩的轻车熟路,再加上旁人捧场,一时间成了酒宴上除县令外第二的中心人物。 曾县令坐了一会儿,就退席了,留他们自行宴饮,也是为了让人不要拘束。见县令退席,就有人开始挑事了。 "徐临溪是么来来来,我们投壶,输了,就喝酒!”说话的是二榜的李青云,叔父在吏部任职。他带着三五个人,将徐临溪围住,架着他去玩投壶。 徐临溪出身贫寒,当然不熟悉投壶这种游戏,不一会就被灌得满脸通红,几乎站立不稳。李青云等人却不罢休,若是谢文纯得了榜首,他们当然不敢闹事,只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徐临溪,有何特殊之处拿这案首?心里不服,就想让他吃些苦头。 玄武县地处天京五陵,权贵云集,应试的有一半人家里都多多少少有些势力,寒门学子见此也不敢出头,生怕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