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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3/3页)
人真的那么可怕?你我既是故人,我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处罚你。不过,你以后不要再喝醉了,样子很难看!”他顿了顿又说:“而且,你不能和别的男子太亲近!” 云音答应。确实,他对他的弟弟,有那么深的手足情谊,也不像是个完全无情的人。看来,是自己把他想象得太冷酷了。 云音也领悟到,他确实希望她在他面前放开些,不要太拘谨。他也渴望有人说说话,有点正常的交流。自己那么惧怕他,看来没有必要。 他又说:“你的心太野,把出宫的腰牌交回来,以后不准你出宫了!”说着,又近身过来,伸手到她腰间去摸令牌。 云音急了,宫里的生活真是压抑,令人窒息,好不容易能有偶尔出去放风的机会,他还要剥夺!她一边闪躲,一边笑道:“大王不是常常询问我时局吗?我出去走走看看,见闻才广,不然闷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 嬴政在她身上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腰牌,又听她说了这话,心想她可能真的喜欢出去,又想起少年时,她也很爱在街市上闲逛,就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寡人问起你咸阳的风土人情,你说不上来,可是欺君之罪,”他又说:“就算这样,你一个女子独自出去,也不安全。遇到危险怎么办?” 云音笑道:“我不过在咸阳城里随便逛逛,不会去偏避的地方。大王治下的国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会有什么危险?”说咸阳夜不闭户,那是夸张了一点,但是秦国法度森严,治安是很好的。 嬴政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休要用奉承话来糊弄寡人!以后你如果要出去,带上一个侍从。寡人国事太忙,等有空,也可以带你出宫游玩。” 云音笑着应承,他今天还算好说话。 嬴政又挨近她闻闻,皱了皱眉,“身上还是一股酒味,到今天还没有散掉!快去洗一洗。” 云音被他纠缠半天,有点受不了,正好遵命退下。 云音回到居所,用热水把身子洗了几遍,还用了一点淡淡的香料,确定没有酒味了,才又去当值。 . 她到了寝宫,嬴政已经用完了午膳,正拿着一本书简在看。 云音默默在他身边侍立。他看了一会儿书,放下书简对云音说:“今天倒有些困倦,想小歇一会儿,你来服侍寡人午休。你是司寝,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云音苦笑,难得他还记得她的职责,她的职务早就做偏了。司寝女官,根本不用整天近身伺候秦王,她现在做的,除了自己的差事,还兼了贴身内侍和黄门侍郎的活儿。不过和他也没有道理可讲,反正他吩咐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 云音上前,替他除去黑色绣金的外袍,取下金冠,只留一件白色中衣。并服侍他躺到了榻上,脱了靴子,给他盖上被褥。 他看着云音,拍拍榻上他身边的空处,笑道:“你也躺下来歇息吧。” 云音摇头道:“我不妨碍大王休息了,”说着想退出去,他却说:“你留下来,天气热,给寡人扇扇风。” 云音无奈,只好拿起一把薄扇,缓缓来回扇动。她心想,这下可好,她又做起宫女的活计了。 嬴政闭上眼睛睡着了。云音仔细看着他,十多岁的时候,他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又瘦又小;现在长得那么大,个子几乎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身材魁梧、肩膀宽阔、手臂粗壮,力气也大。她和他初重逢的时候,是完全认不出他来的。 云音看他睡着的样子,很安详。他的眼睫毛很长,不知道是有风,还是他眼皮在动,他的睫毛在轻轻地扇动;他的脸,也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样子,有些粗糙,因为经历得多,似乎带点沧桑;他的嘴边,还有一丝笑容,倒有几分当初少年的感觉。 这男子,是个迷一样的人,有很多副面孔。在宫人属下面前,他很冷酷;在重臣面前,他是一副贤明的样子;今天云音发现,他还有孩子气的一面。不过人都是复杂的吧,就连云音,也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矛盾重重。 周围一片安静。云音扇了一阵,也犯起困来。她昨晚喝多了,没有睡好,今日起得又早,休息得不够。她强打精神支撑了一会儿,没撑住,迷迷糊糊地靠着榻边睡着了。 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但云音太困了,还是睡得很香。 等她醒来,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揉揉眼睛,转头一看,嬴政早已经醒了,在榻上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她呢。 她忙直起身来,有些慌乱。 嬴政坐起来,挨到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又偷懒!”云音慌忙站起来,找来袍服,给他穿上。 云音给他系衣带的时候,他用双手环住云音的腰,在云音身上摸索一阵,挨近云音的耳垂道:“我出去办事,你困的话,先休息一下。”说完,他笑着看了云音一眼,带着张公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