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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2/2页)
严安。 男人面色格外焦急,他明显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于知乐,加快步子,往这边赶。 “你快走!”景胜放开她,掉头:“快跑啊!” 绝不能让他俩碰面。 他不停催促,好像迎面而来的,并非一个深情款款的回头浪子,要是拿着斧头要来砍他们的歹匪暴徒。 于知乐扭头就走。 她一走,景胜旋即恨恨咬牙,冲上前去,拼上全力挡在了严安面前,像要进行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斗。 陌生男人的阻拦,让严安不明其意。他本身就急,几番越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渐行渐远。 严安窝火不已,也开始推景胜。 “干什么啊!” 见这两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周忻明和林岳,一人拉住一个,才把他俩分开。 “别拽我!放开!” 景胜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已然脸红脖子粗:“唱民谣的!我告诉你,于知乐是我的!你别想碰她一下!信不信我让你酒吧明天就倒闭!归处是吧,我让它哪来回哪!” “还有,”他凶神恶煞:“我他妈真的比你高!” “这是谁?”严安偏回头,指着景胜问周忻明。 周忻明也在状况之外:“……朋友,”他朝景胜,一脸尬色:“你干嘛啊,别闹!闹什么东西!这也是我酒吧,第一天别这么搞啊。” 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感兴趣的围观。 “行了哎,祖宗,那女的已经走了,”林岳放低声音,安抚这只哇呀呀激动得不行的疯狗:“走都走了,你不也放心了吗?再说你那女的掉头就走,明摆着不喜欢这男的。给忻明面子,咱们不吵了,一会就回去。” 景胜闻言,不再挣扎,掸开林岳的手,好好站回地面。 他猛一下拉好已经堆出皱褶的上衣,回严安一记刀眼,而后离开原地。 — 当晚,于知乐没有回陈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洗完澡,擦干净头发,她走到自己的吉他旁,把它掉了个身,好久没调弦,也没保养,也不知道现在弹起来会怎样。 打量一番,于知乐把它放回原处,拉开旁边的吉他盒拉链。 她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布袋,拉开口子,把其中的一张纸拿了出来。 是张发黄的信纸,只叠了一道。 于知乐拿着它坐回床上,展开来看。 小小的小片,上头只写着寥寥两句,纯黑的硬笔字,已经被时光倾轧得有些泛糊。 六年前,她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严安早在千里之外的火车上,把她一个人撂在了这里。 她知道他早有远行追梦的打算,她也曾一遍遍请求他,带她走,她早已经不想留在这了,留在这个地方。 她一定很乖,绝不拖他后腿。 很玄吧,也许人生在世,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会的她,面临着奶奶的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也必须接受着爱人的不告而别,销声匿迹。 严安走后,奶奶也去世了。 这个一向怜爱她的老人,像是知道她在计划一场出逃,把房子交给她,从此禁锢了她全部的妄想。 而她能把命都给他的男人,她的老师,她的爱人,从此也杳无音讯。 她根本不想再找他,是死是活,她也懒得再记挂。 直到前年,春天,张思甜给她看了一个视频,问她,这是严安吧? 她瞄了眼,哦,还真是他。 “对不起, 我带不上你,我也照顾不好你。” 于知乐宁愿他别回来。 她把信揉烂,一抬手,精准地抛到了床尾的垃圾桶里。 于知乐仰回床上,突然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硬板床,却没缘由的软。 就在此刻,颊边的手机震了。 于知乐捞起来,扫了眼屏幕,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