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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第3/3页)
趟侯府。 平晁以少夫人之礼葬了凤娘,无论生前多少事,死后也算是得其所。 太子自尽,段凤娘追随而去。胥良川默然地望着园子里的树叶飘落,前世今生,虽境遇不同,太子和段凤娘却是殊途同归。 祁帝这次是真的病重,连番打击,先是永莲中毒身死,现在长子也自尽死了。诺大的皇宫,变得空旷无比。 深秋的风吹得人寒意阵阵,宫中的银杏树开始落叶,金黄色的一片片飘洒在空中。往年他是多么地爱看此叶纷飞,觉得它有帝王都钟爱的颜色。 他的身子有些佝偻,披着厚厚的大氅,虽未入冬,他却受不住这寒意。 大太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不用人搀扶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东宫。东宫的大门紧闭着,挂着白幡。 太子妃平湘的哭声隐约从里面传来,她在哭什么?他皱眉,她是否真心在为尧儿哭泣?也许更多地哭自己的命运,不知将来要如何过下去吧。 他离开东宫,脚步不由自主地把他带到贤妃原来的宫殿。他推门进去,宫殿中除了两三个打扫的宫女,再无人声。 贤妃和永莲在地下,应该在一起吧! 他退出去,朝德昌宫走去,停在一丈开外,望着德昌宫的宫门。 朱漆铜锁,宫殿深深。 皇后把舜儿留在宫里养伤,连太子去逝都没有出来看一眼。到底不是亲母子,皇后现在连样子都不愿再装了吗? 也是,尧儿刺杀舜儿,皇后哪里还顾念那微薄的母子之情。 他自嘲一笑,许多年前,父皇把皇位传给他时就曾说过,若是皇兄们还在,这皇位怎么也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因为他太天真,没有皇家人的果决。 父皇说得没错,是他想得太岔,他以为寻常人家的兄友弟恭,在皇家也会存在。 他慢慢地朝回走,皇后倚在宫门后,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神色怆然。 翌日,天子抱病临朝,当朝下旨册立二皇子为太子,开始上朝监国,辅佐大臣依旧是胥阁老和韩王。这次没有一位大臣有异议。 陛下膝下仅剩此一子,纵使是有千般不好,也无一人敢提,何况二皇子比起前太子来,更加的谦和得人心。 二皇子监国之期,以玩忽职守革了汪大人的职,汪大人心中有鬼,半个字也不敢说,乖乖地离京去偏远小县上任。 入冬后,雉娘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大哥儿也能咿咿呀呀地出声。 在她养伤的期间,宫中的赏赐一直不断。古人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养伤百天后,宫中传召。 要见她的是祁帝,祁帝病了许久,人瘦了不少,但仍难掩帝王之气。 殿内无人,连随侍的大太监都守在后面。雉娘进去后跪在地上。 “你伤势才好,起身回话。” “谢陛下。” 她头微垂,祁帝的目光望着她,带着怀念。 “朕知道你前次替太子挡剑,功不可没。你和朕说说,想要什么封赏?” “臣妇惭愧,承蒙太子看得起,唤臣妇一声表姐。臣妇说句托大的话,既是表弟,臣妇代之受伤,如何能以功居之。” “表姐?他如此唤你?” “正是。” 半晌,祁帝的声音传来,“你既当太子一声表姐,就是封个郡主也不为过,你意下如何?” “不敢当如此厚爱,臣妇出生低微,能嫁入胥府,蒙婆家人看重,已是福气万分。若是多求,怕承受不起,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若是郡主之身,胥府人岂不更加看重,为何拒之?你可知,皇家郡主是何等的荣耀,非祁氏女不能授之。” 雉娘头再低一分,尽量克制语气,“回陛下,臣妇以为月满则亏。胥家人看重臣妇,聘之为媳,不计出身。如今臣妇有夫有子,不敢再奢求更多。郡主名份,太过高贵,臣妇不能胜之,请陛下恕罪。” 她竟然拒绝自己的恩赐,祁帝的眼眯起。她不像她?长得像,心性却不像。